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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露出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肖重云还没来得及回答,男人先自我介绍:“我姓钟,你可以叫我钟医生。就算有哪里不舒服我也没办法,我是心理医生,管不了你身体的问题。” “是不是,”肖重云轻声问,“哪里烧起来了?我闻到了焦糊的味道。” “没有,”钟医生道,“完全没有。” 空气中,只有新开的,百合花的香气。 “不!”床上的青年转过身,望着他,认真地说,“我闻到了,东西烧焦的味道。火势很大,很多东西一起烧起来了……我的鼻子很灵敏,再微小的气味都不会认错。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钟医生看着眼前的人,心生怜悯:“真的没有。这里只有花香,百合花的香气。” 提到百合花,青年突然一震! 他一脸不可置信,开始转过身体,寻找房间里哪里有百合花。最终他在自己右手边的床头柜上,找到了新开的花朵,然后努力地挪过去,低下头,鼻尖几乎触碰到白润细腻的花瓣上。 “不,”他茫然抬头,“这朵花没有香气。” 面前的医生没有开口,只是怜悯地看着他。 青年猛然提高音量:“真的,这朵花没有香气!空气里只有焦糊的味道,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没有人回应他。 世界上有很多没有香气的花,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朵,世界上也有很多燃烧起来的房子,但是明显不是眼前这栋。 青年的眼神从迷惘,茫然,逐渐变成绝望。 从面前的医生口中,他听到了一个词,叫做“幻嗅”。噩梦的恐惧过于巨大,在那些巨大的痛苦中,他的感官背叛了他,将那场火灾深深地烙在自己的意识当中,甚至覆盖过了当时原本的,真实的感受。他只能在那些可怕气味的间隙中,见缝插针地,感觉这个世界真实的气味。 这场火灾中,这场家族斗争中,肖重云活下来了,东方的肖却死去了。 绝望后来变成了疯狂。 肖重云砸了一切他能砸的东西,从花瓶到放在桌上的日历,再到茶杯甚至椅子。由于卧床太久,他的身体已经被极大的损毁了,脚一接触地面,就支撑不住地摔了下去。所有东西都被砸完了,肖重云跪在房间地板的中央,额头抵着地面,终于无声地,哭了出来。 这样的疯狂,最终变成一片空白。 有人站在门后,问:“亲爱的弟弟,好点了吗?” 张文山跨过门口,在旁边蹲下来,用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青年的背脊:“好些了,就来看看我们父亲的遗嘱,见见读遗嘱的律师,顺便签个字。” 肖重云猛然抬起头,眼底都是血丝! “不。” 冷气开得太足了,张文山伸手,抱起是几乎倒在冰凉地板上的青年,越过一地的碎片与零碎物品,把他抱回床上。 “不见。”肖重云重复了一遍,“我不见任何人。” 张文山把他在床上,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很小的按压式香水瓶,对着他的鼻子按了一下。香气重新弥漫的时候,怀中的人突然一震,像是全身都抽走了力气一般,就这么靠在了他的身上。 肖重云在发抖。 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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