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32.控评) (第6/9页)
闭着眼睛,胸膛起伏,一言不发。 “明天我想去看看妈,要早起过去。” 她不赶时间,准备坐公交车过去。S城太大,公交绕来绕去,要倒几道车,单面都要两个小时。女人吸了吸鼻子,又有一滴液体落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我都好久没看妈了——” 一年多了。 男人还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要是你起床了,李婶还没到,念念你就看会孩子——” 没有人回答。 “等李婶到了你再走。” “念念,我——” 许是他的沉默给了她勇气,也许是身下他的躯体那么的贴近和温暖,默了一会儿,她又哽了一下,“是我对不起你。你对我很好——” “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起床走,就把嘴巴闭着,” 身下的胸膛起伏剧烈了起来,男人闭着眼睛,咬着牙,声音颤抖,“我不想听这些。” “嗯。”默了默,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又把脸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呼吸沉重。 胸膛慢慢的湿了。 灯灭了。 半夜,孩子又哭了起来。 床垫弹起,奶粉冲水声和女人的浅唱低吟充满了房间,几次几回。再次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见了隔壁房间女人来回走动的声音,又有轻轻的洗漱声传来。 然后有人走进了漆黑的房间,似乎是在看他。 发梢扫到了脸上,呼吸带起的气流扫过了他的额头—— 又远离了。 脚步声出去了。 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门锁又关上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男人睁开了眼。 春(36.平安顺乐) 36. 天渐渐的亮了,贫民窟正在苏醒。说话声,吵闹声,物品掉落声,楼下楼上传来的开门关门声隔着楼板传来,更显得屋内寂静无声。男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起了床。 “九点钟再来接我。”他先按了一个电话,声音还是有点哑。电话挂断了,他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又看了看四周。 这么小的房间,这么小的床。连月连着两晚趴在他身上睡——她又总是半夜起床,其实他并没有睡得很好。 可是她的身体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接近,他不想推开她。 这其实也不是他豪门巨子生涯中最糟糕的住宿环境。在他朦朦胧胧的记忆里,二十多年前他还去过内陆的某个小镇——是母亲的老家。那时母亲和娘家关系尚属亲密,她还有些亲戚在农村,他被带去了那里,四周都是田野——他并不觉得好玩。他吃了很多古怪的食物,晚上又被安排睡在一个“主人家已经竭尽全力提供但对于他来说仍属于简陋”的床上。他还记得房间里的那个灯啊,还只是一个孤零零的灯泡,在没有装饰的房间中间晃荡,散发着黄色的光芒。他那时并没有觉得好玩,可母亲的怀抱又是那么的温暖——那是他记忆里极少和母亲同眠的时刻。 以至于成年之后也一直无法忘怀。 可是条件是真的差。 连月昨晚趴在他身上睡了,现在他的胸口似乎都还有温暖的湿意。男人起了床,没有管凌乱的床铺,而是带着这股湿意,沉着脸去洗手间洗漱了。他又提起了昨天的外套摸了摸口袋,那个装着红绳的塑料封口袋还静静的躺在里面,红绳上虬结的纹路滑过了指尖,胸膛上的湿意顿时滚烫了起来。 他抿了抿嘴。 红绳还在这里。 可是他还是不想带。 只是想放在口袋里罢了。 出来去往阳台的路上他经过客厅,又瞄了一眼主卧的床铺。里面大小两个襁褓——没有停顿,他面无表情的径直去了露台,又点燃了烟。 已经晴了。 对面的别墅区上空还飘着一层薄薄的雾,飞檐树木的影子在雾里卓卓。刺激的烟气混着清晨的冷冽空气进入了肺泡,男人咳嗽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他又摁灭了烟头,径直去了主卧——这甚至并不需要什么勇气。 靠门的这边,是他自己的傻儿子。 举着手,小肚子起起伏伏,嘴角还流着口水,还有那一成不变的傻笑——看起来并没有思念父亲的模样。 男人低头看着儿子。 儿子闭着眼睛,虽然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可是剑眉挺鼻微微成型,已经是季家男人的模样。 微微抬起眼,他看向了另外一边。 那边的小襁褓遮住了大半,只能看见一点点的脸——面色不动,他抬步绕了过去,站在了床前。 这是他一周多来,再一次认真的看这张小小的脸。 淡淡的眉毛,小小的嘴,小小的手指——看不出来像谁。 父不详。 他曾经以为是他的女儿。 接近一年的幸福和期待——就这么化为乌有。心已经痛到麻木。这十天来,情感和理智交织,如业火焚心,时时刻刻在灼烧着他,让他煎熬。 他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甚至他还想起了父亲。父亲当年,一样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他想起来他是母亲的第四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