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15.罪与罚) (第6/8页)
。 如果他恨她——女人吸了一下鼻子,又抬手抹了下眼睛,如果他恨她,那就恨吧。他恨她—— 她吸了一口气,那伤口平复了,那就好了。到那时,他自然就会去爱别的女人。 那也好。 她低头揉着面条,面条里滴落了一滴泪。他真心真意的对她好了十年,这些原本就是她多得的—— 是她对不起他。 到时候—— 又会是哪个律师来?面粉扑到了围裙,沾染了女人脸颊边的发。女人仰起头,吐了一口气,又吹起了一些烟气。 他知道她一直在这里的。 会是那个蔡律师吗?胖胖的矮矮的,笑眯眯的,季家的法务顾问。他熟读两岸法律——名片上印着ArcherTasi,不中不洋,却是和善的人。 也许到时候又会变了脸色。 如花美眷,良辰美景。 她到底是错过了。却又拥有过。前二十五年她见识了一切的丑恶,后十年她见识过很多的风景,也领会过很多的真情。 可到底都是这样。如梦如幻,如露如电,如泡又如影。最后崩了台子塌了戏,好似食尽鸟投了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外面又滚过春雷,外面不曾停歇的雨又大了起来。客厅里电视的新闻还在播放,小季然挥舞着玩具,啊啊的叫着。围裙的带子勾勒出来了细细的腰,女人揉着面团侧头,看着外面的雨,抿嘴不语。 “妈。” 好不容易拖着两个孩子吃完了饭,饺子也才刚包了一半,床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连月拿起手机一看,接了起来。 “连月啊,”话筒里女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乐,“你身体怎么样了?我给你拿的燕窝吃完了没有?这几天在忙什么?” “我在——” “啊啊啊啊啊啊!”一阵婴儿的叫声突然传来。小季然早不肯站在学步车里圈着,早被放在地上乱爬。看见母亲进了卧室接电话,小家伙又扑腾着小腿小手爬了过来一边啊啊的叫着——别说,手脚并用翘着屁股,爬的速度还贼快。 “是然然啊?” 电话那边女人顿了一下,一下子笑了起来,声音也温柔了很多,“月月你在陪然然玩啊?来你让然然接电话,奶奶要和崽崽说话——” “然然!” “啊啊!” “然然想奶奶没有?奶奶也很想然然——” 连月抿了抿嘴,顺从的打开了外放,又把手机递向了儿子。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温柔又甜美,这边的小家伙说不了几个词,只是拿着手机啊啊啊的叫着。 “奶奶又给然然买了小玩具,” 女人的声音传来,“奶奶给你买了小老鼠,给妹妹买了小老虎——” “啊啊啊!”这边的小家伙答应得很大声。 “然然你欺负妹妹没有?你现在是哥哥啦,可不能欺负妹妹哦!” 连月坐在地板上,看着啊啊啊大叫的儿子,抿嘴不语。 “连月?连月?” 电话里的女人又在喊她。 “妈?” 连月吸了一口气,又接过了手机。 “宁宁户口本的事,你也看见了吧?”妈咪说,“也不知道阳阳给你们解释没有。他说啊,给宁宁推迟几天,算她属虎。这样也好些,” 那边的女人絮絮叨叨,“宁宁身子弱,大属相好带些。而且她还扯着恒恒的事,日子隔得远些,也免得以后被人翻旧账乱联想——” “嗯。”那个人的信息就那么突如其来,出现在了话筒里,连月心里一跳,抿了抿嘴,妈咪又笑了起来,“我还有几天才回来,月月你把摄像头打开——” “额,”连月看了看四周,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让我看看孙子。”女人又笑,“然然越来越可爱了,还会和奶奶打电话了,奶奶都舍不得乖孙孙了——然然啊,那边你那两个二伯和三伯,可一点用都没有。都三十好几了——” “我挂了啊连月,”妈咪又笑,“你马上给我拨视频过来,我看看孙子。” 电话挂断了。 连月跪坐在地板上,看了看这逼仄的小房子。稳了稳心神,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母命不可违。 连月吸了一口气,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她今天一天没有出门,都在收拾——没有化妆,看起来蓬头垢面的。重新绑了头发,她又抹了下口红。等她拨了视频过去的时候,那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似的,马上接通了起来。 连月已经把摄像头对准了地上的爬爬怪——就连四周的家具摆设,一概都没有入镜。 屏幕上只有地板,和地板上的小家伙。 “宝贝然然——” 女人甜甜蜜蜜的声音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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