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唤小名冤冤瞎置气 改衣衫白白咽痴心 (第4/6页)
起你来,道玉安甚喜爱这颗明珠。後来我便要了来,想着给你。」玉安接过,脸上不知阴晴,只低声道谢,转眼又笑开来,与银杞说些别的。 久宣看在眼里,编了借口,唤银杞随他去。银杞不知就里,辞别玉安,随久宣去了。走到无人之处,才听久宣道:「银杞,你如今是红倌,总归要多察言观色。」 银杞一愕,问道:「久宣哥,是我、我做错什麽了?」久宣则道:「你将那明珠赠与玉安,可有他意?」银杞不解,答道:「并无他意,只道他喜欢,便要了来。」久宣低头看去,又道:「且想,叶公子既知玉安喜欢,为何却还在他那、而非早送了玉安?想来他本无意相赠,却教你轻易要来了。再明知你之前,玉安才是叶公子相好。你此一举纵然无心,也会伤人。」 银杞大惊,恍然抬头,一时又愧又悔,不知说什麽好。久宣拍了拍他肩头,安慰道:「莫慌,送则送矣。以後凡事多想几分,知麽?」 银杞忙点头应道:「晓得了。」 二人缓缓走至中庭,绕过东侧,池上一道曲桥,此处过去,本欲陪银杞回房,谁知桥前久宣倏忽停下,伫立不行。墙下两株海棠,尚含苞未放,银杞唤了久宣一声,才见久宣轻抚花枝,蹙眉道:「这海棠花期将至,乾娘日前唤我与它修枝除枯,我竟忘了。」 说罢,久宣折下半截弱枝,丢在地上,忽又道:「银杞,你我此等,说白了,不过娼妓罢了。又可知入得娼门,最怕什麽?」 银杞愣住,回道:「怕、怕得病?」久宣依旧自顾看花,道:「若得暗病,固然可怕。但若得了心病,才是无药可治。」银杞不解问道:「何谓心病?」 久宣轻手拨弄花枝,尚自查看,答道:「与你实说也罢,娼家之人,最怕一个字——情。」顿了一顿,未见银杞回话,便续道:「男娼女妓,卖得那身风情,如同戏文唱的情恨,在於似假还真。谁若是动了真情、用了真心,则当受此字销磨。」 诸位看官,此之谓:戏无真情,妓无真心。然道理搁在此处,世间又有几人、真能看得通透? 银杞低声道:「久宣哥就不曾动情麽?」久宣嗔怪似的看他一眼,笑道:「这不是明知故问麽?越王爷与我,早已人尽皆知。只是他是藩王,再有情分又如何,终是要自个儿咽下这个字。」 说着,久宣折下一颗花蕾,递与银杞,续道:「你至今,只与叶公子一人睡了,可他早已是丹景楼常客……」这番话说到此处,银杞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怕他对恩客迷昏了头、生了爱慕,忙摆手道:「久宣哥,这些个理,我自是清楚的,决不会对他生情。」却见久宣笑了笑,道:「银杞,你待叶承应如此,待子素亦应如此。」 一讲子素,银杞先是愣了,又虚心也似地低下头去。久宣见状,也不好再多说破,转而道:「今晚叶公子若再来,我会推了,给你换个客人。你且去歇息,夜里唤你待客。」 话说完,久宣遣去银杞,仍伫立海棠花前,静静思量。方才心血来潮,与银杞说那些话,却教银杞无意反将一军,说起越王来。稍停,想起後院跪着那七个,不知香娘要如何处置,只好去问。香娘只道,亏不起寒川那个价钱,教他一人收拾了见客,其余六人,不许出来。久宣搀扶寒川回去,才听他说了来龙去脉,又知明先那琵琶,终是掉入池里毁了。那把琵琶极是精贵,明先虽不甚在意,香娘可心疼得紧。这倒为难久宣,双生子不在,夜晚楼中,可教他好是手脚忙乱。 自银杞回楼,连日叶承来了几次,皆被久宣拒之,本想教玉安来陪他,可叶承也拒了。久宣无法,问过香娘,既不好惹得叶承不乐,只得让他如愿。只是数日下来,这个丹景楼新倌人,已小有名气在外,恰好皂云庄新衣已成,听闻银杞回了楼中,便要遣人送来。 一日未时,久宣取了账簿,出西楼後余轩,循廊走去,片刻至一月洞门处,进去则见一座小馆,名曰「欣馆」,香娘与两位师傅住於此。从前说过,这丹景楼所在,本是一市中园也,可谓闹中寻幽,各处建筑,分外悠雅。东侧曲水桥过去,尚有几组轩院小屋,乃是其余十数倌人、与小厮龟奴住处。西侧八仙廊经八仙楼,尽处则是这欣馆。欣馆清静,前有一处依水轩,香娘又栽了许多花草,一派得致。当年初来时,风师傅曾道三人共处,於香娘不好。香娘不屑,嗤笑道:「莫非还有人、要给我苏挽香立牌坊不成?」遂三人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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