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生欢(下) (第2/5页)
圣上同父同母的亲弟,端王。 不过坊间传闻说,端王妃死得蹊跷。她是武将之女,自幼习武,体魄强壮,怎会无端病逝?据说死后连夜火化,平远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又想起我在宫中拜见皇后娘娘时偶然听见嬷嬷们的闲言碎语,六皇子是圣上乱伦的私生子…… 北定王排行第六…… 莫非……北定王此次与折意见面为虚,会见平远伯是实? 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的见面?只是亲人相见,怕皇上忌讳吗? 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但北定王是守约唯一心疼的弟弟,我决定保全他。 事后,折意告诉我,她在灼芳亭等了近一个时辰,等到快睡着了,北定王才如约而至。 自从北定王回京,守约的状态总是不太好。 他踏入尘封已久的景苑。 院里摆放着武器架,一排排兵器泛着冷光,一如当年。 原本一个曲径通幽的雅致小园林,因为某人想要练武的一句话,被修整得光秃秃,好似一卷古画被剥落的残缺空白。 守约抬头看向中央唯一的高木。 郁郁葱葱的绿叶铺满整个树冠,一个懒惫少年无视满院的急切呼唤声,躲在树杈上睡大觉。仆从寻到夕阳西下,慌了心神,只好去找太子殿下。 晚霞烧红半边天,树叶簌簌作响,他一抬头,便看到少年伸了伸懒腰,跃入他的怀抱。 “哥哥,我好饿,今天的功课可以不做吗?”少年扁着嘴,窥觑他的神色,像一只犯错心虚的小狗。 一阵寒风卷过,枯黄的叶风中飘摇,跌落在守约肩头。 怀里狡黠的少年不见了,满冠的绿意化为枯枝。 守约怔然,吩咐道:“把院子里还能用的东西收拾收拾给北定王府送去。” 侍卫欲言又止。 “这三年里一直给他做的衣服马具什么的也都送过去,东宫没地方放也留不下。” 过了半天,侍卫硬着头皮回禀: “主子,小殿下把东西都退回来了,说主子看着心烦可以全烧了玩……” 不久又传来风言风语,说北定王时常去护城河上游船听曲狎妓。我打趣折意看男人眼光太差,没想到北定王竟是这般落拓不羁。 折意忿然,辩驳道:“我找人打听过了!北定王根本看都不看那些妓子一眼,回回都是妓子们在里间吹拉弹唱,他和下属待在外间。” 哪有这么奇怪的男人,邀了美貌妓子却晾在一边只听曲儿,来给春楼捐银子的不成? 折意见我不信,气急败坏道:“我还问了,妓子里有胆大包天的违命到外间勾引他,你猜怎么?被他手下捉住投了河!” 那还真是来赏景听曲的? “哎!”折意揪着衣服,“也不知道那些说他沉迷女色的风言风语哪里传的!” (百里玄策:我自己传的,怎样?) 迎春宴本来我要去的,守约却以偶染风寒为名替我辞了,大概是为了不让我和北定王碰面罢。 我和他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我满腹狐疑,却不敢问。 宴会那天守约回得很晚。半夜东宫门前一阵嘈杂,我准备去接人,正好撞上了家仆簇拥着什么人。 那是个肩宽腿长,极具力量感和侵略性的年轻人,张扬的红发和艳丽的容貌,让人不想认出都难…… 是北定王。 我吓得转身想逃,腿却定在了地上。 他毫不掩饰充满戾气地扫了我一眼,眼里充满敌意和厌恶,并不行礼,大步走向守约的卧房。 我带来的丫鬟嬷嬷皆又惧又怒,东宫的仆从似乎都习以为常,大管事向我投来满是歉意的安抚眼神,又急急忙忙去伺候北定王。 我微微晃神,想起方才看到的北定王怀里的守约,面色潮红,华服凌乱,白发散了满怀,像一株雨打风吹揉乱了的兰花,脆弱得一碰就碎。 仿佛我全然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原来他也有这个样子吗? 回房路上,我的贴身嬷嬷阴阳怪气道:“这知道的,晓得我们姑娘是东宫的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北定王才是主子呢,你看看刚才,那帮狗奴才都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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