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是泡沫啊 (第4/4页)
只要装作无所谓,装作无动于衷,装作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也装作从来没有无关多余的想法,从来没有任何暧昧的情感,从不敏感、从不在意、从不心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回至安全到足以从他身边全身而退的距离之外。 春去秋来,又一年过去了。身边那丫头不在他面前哭了,办事儿也更牢靠了,他越来越拿不到把柄让她写检查了。他察觉到她的改变,他只能归结为,她长大了,比以前成熟了,看起来更没心没肺了,独立得简直快用不着他这个当哥哥的了。 也许她也没把他当成哥哥吧,他只是她眼里十足严苛但还偶尔散发点人情味的队长。 不过这是个好事,这说明,她能够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生活、搭档。然而一次无心的偷听让她再次陷入痛苦和怀疑,也就此激发了她的征服欲。 那天曾弋和褚家宝喝了点酒开始瞎聊。 他们是从军校相识的损友,能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再从军事政治聊到生老病死,无所不聊。 “老曾,你和云花也这么久了,腻不腻啊,考不考虑换个搭档?” “换谁?你有人选?漂亮吗?” “漂亮不说,那起码也得比她温柔一点的吧,我反正是受不天天跟她在一块。” 刚好向导中队的老李过来蹭烟:“老曾,今年带新哨兵有漂亮的给我预备个。” “漂亮的我得自己带,哪还轮得到你?”曾弋跟着开玩笑。 “那你把云花换给我呗,人实力强,脾气大点我能忍。” “换!说换就换,怎么不换?”曾弋笑得更大声了。 站在一墙之隔的散水坡上,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幼稚的笑话,她竟然真的认为自己即便不是曾弋喜欢的那种女孩,至少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的特殊的一个,以至于在“我在他眼里是特别的”这个错觉里对他渐生爱慕。其实,她不过是他带过的千百个兵里普通的一员,她只是稍微有点天赋,运气好跟上了他的脚步,要是哪天她跟不上了,他们就会说再见,可她,明明已经习惯依恋他。 她再也听不下去,黯然跑开了。 于是她没能听到后面曾弋接着说的那句“开玩笑归开玩笑,我和云花既然是搭档,就不会和她分开。你别打她主意,下不为例!” …… “我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我们在一起,有多远走多远。” “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自己。我希望你也一样。” 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吧? 她想起那天撞见他把玩那枚“幽灵奖章”时他们的对话,她问他为什么赢得世军赛个人冠军的向导会被称作“幽灵捕手”。 曾弋说那是因为要赢得胜利,向导必须胆大心细,既要善于识破陷阱,又要善于给别人下套。谨慎和狡猾缺一不可,在战场上神出鬼没,就像一个完美的幽灵。 他在她的面前,又何尝不是一个完美的幽灵呢?他总是滴水不漏,而她从来都看不破他,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有没有落入他的陷阱里。 她突然很不甘心,她绝不能做他可以挂在嘴边玩笑,可以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是个幽灵,那她就要做一个幽灵猎手,证明给他看。他是高峰,那她就要去征服他。所有的情绪被转化成向曾弋看齐的动力,只要在实力上与他比肩甚至超越他,她就能理直气壮地站在他身旁,堂堂正正地和他并肩而立。 出发去墨尔本参加世军赛的那天,曾弋在专机上问她:“怎么样,这回真的来了,还紧张吗?” “幽灵向导,可不要瞧不起人!” “谁瞧不起你了?”他笑,怎么还要刻意提一嘴“幽灵向导”,跟谁较劲呢? “那就别问我这种问题,问我有信心拿第几名。” “好,云花同志,请问这次参赛你准备拿什么名次?” “冠军!”她洪亮地回答,目光坚定锐利,霸气十足。她不仅要赢得这次的比赛,她还要赢得哨兵个人赛的世界冠军,她要和他平起平坐。 “好!有气魄!”他给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亲爱的搭档。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和他相视一眼,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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