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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与他有关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婚前的沈玉静。 而现在的人生里,这个女人叫顾苓。 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换,其实一件衣服换起来很快,但从椅子上弹起来的那一刹那,他想的是路上可能还会堵车。 而她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脆弱的时候该找谁才好。 于是连衣服都没多拿一件,他就从宅子里赶了出来。 就想早一点、再早一点的,赶到医院来。 至少在关键的时候,她不是独自承担的。 不会跟自已一样,面对着一个沉默的天花板,无言地看着墙壁、照片、相簿,然而,内心的洪流只在寂静处汹涌。 一枚核子弹在平原爆炸,有人身负重伤,可是无人知晓。 刚到医院,就看到顾苓的眼睛红了一大圈,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啊,转啊。 很坚强,她没有让那两眶打转的泪水落下。 但是他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 顾苓湿哒哒的眼泪,就开始凶猛得无法停下,整个脑袋都深埋在他的怀抱里,将深色的衣衫染沉了一大片。 心里有点被针刺进去的疼痛,真实,又并不真实。 林鹤御已经很多年没有从别人的身上看到过自己的痛苦了,于他而言,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因为感情所带来的杀伤力、负能量、摧毁性,比他见经历过的任何一种肉体上的伤害都要严重。 他不想去深思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也不想去了解自己床伴的家庭过往。 就像他拒绝着别人来走进他的内心一样,他们都是孤岛,所以不要靠近。 原来,长时间的情感封闭、自我压抑,并不会让他丧失“痛苦”的能力。 顾苓会带给他的颜色丰富多彩,也带给了他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与情感。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忽然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哭太早了,手术结果还没出来呢。” 顾苓挣扎着在他胸膛闷声道,“你管我呢,我就是想哭,我难受死了。” 不讲理,她才不要讲理。 她现在就想做个任性的小女孩,而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独立女人。 听着她有点撒娇又有点委屈的语调,林鹤御的心情也变得层次多了起来。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林鹤御也不是空许承诺,他说话做事都有份量。 于他的性格而言,誓言只有在“有把握”的时候才可以说的出口,就比如现在。 市医院的院长是沈玉静,整个城市最好的脑科大夫她都认识,如果有必要,他会去亲自见她,于他们母子而言,也许沟通的这几分钟会无比艰难。 但是这几分钟,也许就对顾苓来说很重要。 如果这件事是非做不可,那林鹤御就会去做。 顾苓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一蹭,“瞎说,才不会有事呢。” 一会儿一个样,哭也是她,不哭也是她。 林鹤御抬眸望着那个忽然变绿的灯,“出来了。” 听闻他的话,顾苓瞬间从他身上抬起了脑袋,小脸上还挂着许多泪痕,但双眸里都迸发着期待与紧张。 小步走过来的医生正在摘下口罩,十指上的医用手套并没有什么血迹。 看起来好像没有做过手术一样。 五十多岁的脑科大夫是临时被沈玉静喊来的,还是从女儿的生日会上喊来的。 沈玉静就差拿饭碗要挟他了。 一摘下口罩,脸黑的跟包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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