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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妥当,项天祺正立在廊下,男人身姿挺拔,墨竹般清朗俊逸,微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眠走向他,唤道:“项先生。” 项天祺回眸看他,眼里快速划过一抹亮光,应道:“公子。” 沈眠笑道:“项先生还未动身,莫非是在等在下。” 项天祺见他缓缓走来,少年只微微一笑,身后繁花尽皆失了颜色,世间好似只有这一抹美色,他如同被人扼住咽喉,久久没有答话。 他是在等他,他也以为,他等不到他。 沈眠走到他面前,弯唇一笑,道:“先生不回答,沈淮可要自作多情,当先生默认了。” 项天祺看着他,低声道:“并非自作多情。” 他声音很小,很轻,似呢喃一般,沈眠听得不清楚,挑起眉,疑惑地看他。 项天祺道:“并非公子自作多情,项某确是在等公子。” 他从袖中拿出一副画,递与沈眠,道:“项某受公子多番恩惠,无以为报,此画,算是一点心意。” 沈眠接过画卷,展开来看,画中人却是他。 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袭白衣翩然,玉手持着一壶琼浆玉液,粉唇微微弯起,倚在雕花栏杆之上,神色冷清,令人痴迷的容颜,叫人不敢靠近的矜贵冷傲。 以沈眠挑剔的眼光,也不能说他画得不好。 项天祺道:“虽及不上公子万一,但是项某一片真心,倘若公子嫌弃,只管扔了便是,不必顾忌许多。” 沈眠却问:“为何?” 项天祺一怔。 自然是因他是无名小辈,画作也不值几个钱,配不上少年的身份。 沈眠将那幅画收好,笑道:“我很喜欢,定当好生收藏。” 言罢,又诚挚地道了一声“谢”。 项天祺胸口骤然酸疼起来,自嘲地想,自己莫非被人种了蛊,否则为何每回见到他,都只比上回更沉溺,越发地泥足深陷。 沈眠道:“既收了先生的画,我也该给先生一件回礼才是。” 他眉心微蹙,似有些苦恼。 项天祺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不禁泄露一丝笑意,正待劝他不必多虑,他不想要什么回礼,少年却凑到他面前,轻声问道:“不知先生想要什么?” 项天祺呼吸一滞。 这距离太近,危险至极。 可少年眸中尽是天真,真挚,毫无自觉地靠近他,一双琉璃般清透的桃花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他曾经浅尝辄止的朱唇近在咫尺,只要轻轻垂首,便可轻易采撷。 无法抗拒的诱惑。 理智告诉他,此处是成王府,而眼前的少年,是别人的妻。 可成王不爱他,待他并不好,总是惹他难过,那样的人,凭什么拥有他。 倘若他嫁的人是自己,倘若他可以拥有他,他必定将这个少年护在心尖上,不会叫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不会惹他伤心难过,饮酒自醉。 一直堵在胸口的郁气,蓦地喷薄而出。 有些感情,越是压抑,破坏力越是惊人。项天祺理智的弦,在沈眠一再逼近,引诱下,终于分崩离析。他蓦地握住沈眠的纤腕,把人带进屋内。 沈眠只听得到“砰”的一声,房门被一道大力合上,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项天祺压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男人眼神幽幽,“你问我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 说出这句话,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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