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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们。 绯衣向人群扫视一眼,不曾找到可注目的焦点。 那人既然说要尽最后一天的努力,那今天,想必就不能来了。 于是他的眼光只能出神地望着那法场上绛色的帷幔:这颜色,对于欢送可悲的人离世,真是再适合不过。 时刻将近。 监刑官才刚站起,便有两个绿衣的官员走上法场。 二位,这是?监刑官认出,那一身绿色的官袍正是礼部祭酒的象征,但礼部向来不问刑讯之事,他们在此时出现,不能不让监刑官感到疑惑。 本来我们是不该越俎代庖的。一个绿衣官员说:但今天的情况比较紧急,也比较特殊。 看到监刑官依然是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另一个绿衣官员说:迷之长老的继承人已经找到,是绯衣家的卿泠。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想,依照惯例,大人你也该明白我们的意思了。 监刑官无言,因为由来已久的规条是他所不能违抗的。 他摆了摆手:二位请便。 两个绿衣官员同时行了一礼,便向绯衣走去。 长老的继承者 听到这个消息,绯衣并没有像望子成龙的父母一般欢欣雀跃,因为他本来就是不是望子成龙的父母。 你很走运\,生了个好儿子。绿衣官员一边为绯衣解开镣铐一边说:邪主很可能会赦免你的。 这真的很走运\吗? 绯衣笑了笑,礼貌性的答道:多谢了。 眼不见为净。 但似乎上天总是偏要他看到,他所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看到卿泠缓步走上法场,黑发,绿衣。 这样地相见,竟像在梦中一般。 樱这是你的意思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但他情愿这是真的,那他的心也会因此而好过得多。 在经历诸多失意后,他已懂得,自欺,是最好的麻药。 *** 绯衣终于又回到了绯氏的宅第,在这里,要为卿泠举行冠礼,并为他送行。 但绯衣预感到,无论是这所宅第,还是卿泠,现在都已是相处的最后时光。 孩儿不孝,今后不能长侍在父亲身边了。卿泠说,语气中不无忧心。 绯衣知道卿泠是担心自己的伤体,于是便笑道:无妨,我一个人没有关系。 无珞跟我说,师方世伯会接父亲到骥良国疗伤调养。卿泠说: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绯衣一怔,因为适才的典礼上,无珞并没有向他提起此事。 其实他并不愿意离开这所宅第,到异邦中蒙受他人的照顾。 而且,这又教他如何在那个曾令自己伤心欲绝的地方朝夕面对那个人呢? 这无疑是双重的折磨。 尽管不愿,但绯衣并没有将这不愿说出口。 卿泠是他亲生的儿子,但现在已是长老的身份。 他说出的话无形中已带着命令的含义,虽然他本身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自觉。 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去吧,孩子,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呢。 *** 月师方着一身正式的朝礼服,白袍黑甲,来到邪能境的最高议事厅广邪清法殿。 这半个月来,月师方不知已经来过这里多少次,但每次都被挡在门外。 抱歉,主上体有微恙,不能接见。 每次的理由,都是相同的。 但当月师方转过身,邪能境中的臣僚们却可以通行无阻。 谁都能看出,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不能再这样被他拖下去。 这一次,一定要见到邪主! 月师方略整袍服,上前对殿门前的侍卫说: 烦请通报:骥良国柱国上将军月师方求见。 虽然明知那些侍卫亦已知道自己是谁,但出于礼貌,这一番自报家门还是必不可少。 侍卫却不入内通传,只上前拱手道: 抱歉,主上体有 体有微恙,不能接见,是吗?月师方冷冷地顺着侍卫的话头接上。 侍卫只行礼而不言语,算作是默认。 好啊又是这个烂理由,又是这种态度! 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只觉得一个字:烦! 月师方向前踏上一步,两旁的侍卫立即拦阻。 未经主上允许,请勿进入。 月师方没有后退,却低沉地说了声:让开 那含着威严的声音让侍卫们心中一凛,但职责所在却也不敢退开。 月师方抬头瞪视:我说让开,你们没听清楚吗? 但没有主上允许啊! 月师方手掌一摆,就将企图阻止的侍卫扫到一边:啰嗦 然后顺手抓住身边一个侍卫的衣襟将他提起: 你只要告诉我,邪主在不在里面? 那侍卫惊恐得口齿不清:在啊,不在不在 多谢。月师方冷笑着随手一甩,那侍卫便像断线纸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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