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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因苏醒而重新感知到的痛感,一部分是身体上的,另一部分是受到设备影响、单纯的精神痛觉。 果戈理望着他,他往前走,耳机里传来命令,告诉他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了。白光空间只有他们两人,屏幕背后有未知的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同隔绝长远的时空距离,他感受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想让他再同步痛苦,正在试图缩减两人之间才连接上一点的通感。 他的耳麦连接着他们的敌人。阿加莎在等待着看他如何向她邀功。他来接他的向导了,这是他的恋人、朋友,他的伴侣。如果他继续维持这样的身份,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拒绝向英国人低头,他们就会是敌人。就像当初陀思妥耶夫斯基接他出狱之后,开玩笑时所说的一样。 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发抖。他抿了抿嘴,试图在悲伤完全席卷过来之前,将笑容高高挂在他的脸上。他试图说点什么,必须赶紧说点什么,如果他表现得太令阿加莎失望,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就要死了。 “……冷吗。” 他说。 他问费佳,您……冷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垂着头颅,他轻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冰紫色的氤氲的眼睛。似乎第一次真正认出对方。他点点头。 “请尽快切入正题,尼古莱先生。”观测着实时监控的阿加莎冷漠地命令道,“留给您的时间不多。” 他们无法进行私自沟通。果戈理只能单方面和对方说话。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答应透露英国所需要的信息之前,但凡他想要以点头或摇头之外的方式进行表达,他就会被施以电击。果戈理没有别的办法,他和他的向导以眼神沉默地交流着视线。他咬咬牙。 “费佳,他们想让您把藏有基因样本的地址说出来。”他平静地说出英方想让他说出的话来,“如果您不说,他们会继续这样折磨您。”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发一言地听着他说话。他的脸颊留有被勒过绳子的红痕,显然在他尚未被戴上监控设备之前,人们曾为了让他住嘴,而粗暴地制止过他。尼古莱·果戈理的视线停留在这段红印子上面,而后移动到对方脖颈上的紫痕。而后是因为长久被吊起来、不过血的僵硬手指,而后是那半截断裂的食指指甲。 “他们说,如果我加入钟塔侍从,接受相关训练为伦敦塔效力,我就能保您一命。前提是您得先说出来……把藏有样本的坐标告诉他们。您不说的话,再过十分钟,他们就要将我赶出去了。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费佳。您就告诉他们吧。您愿意为了我,将坐标告诉他们吗?” 两人的视线沉静地交流着。许久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点了点头。电子屏背后的女子勒令监控者暂时关闭设备的电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嗓音沙哑。 他咳嗽着、而后说出一串数字。 他看向果戈理,果戈理也看着他。在这串数字出现之后,果戈理急切地摘下耳麦,不再听对讲机里的女声严正下达的任何命令。他冲过去、将对方紧紧抱拥在怀里,他想摘掉陀思妥耶夫斯基头上的东西,但手太抖了,一时他没摘下来。 “该死!”女爵拍下一旁的控制按钮,试图将牢狱内部的强电击系统全部打开。但是她奋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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