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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坏掉了，我只不过想给他一个新的家。”他的语气那么随便，听起来就像是给柯布一杯水。蓝银没有表情地爬起来，她动动肩膀，蹲在支理面前，膝盖轻压着支理的腿：“另一个呢？”支理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直视着蓝银：“还能是什么，因为你是我妈，我以为你和世俗不一样，我以为你能接受，我是你儿子，世俗是什么，不就是一个，或者一群陌生人？”蓝银的膝盖离开了支理的腿，揪住支理的衣服：“你以为我无法同意的原因是这个，你的身体要怎么办。”

    “已经足够用了。”

    “还有个最重要的，要让我说几次你才能懂，我们爱的方式不适合普通人，会无法承担这样的对待方式，会怕你，会不理解你，你们陷入争吵，他会离开，那你的感情会崩坏的，你会太疼的，我不想这样，我不愿任何人指责你。”蓝银的头抵住支理的胸口，被当作怪物让人害怕是他们一家的命运，这命运是自己和支左司给他的，支理没法像其他小孩有个正常的童年，所有人都躲着他，都怕他，都在背后说他坏话，所以蓝银什么常识也没教他，那样他就不会知道这种事的意义了，不知道就不会难过，更不会被难听的语言伤到，可是，他那么孤独，那么的孤独。

    蓝银眼前浮现出小学时的支理，他一脸天然放下书包，问：“银，怪物是什么？”

    “谁这么说你了？”

    “不知道，放学路上这个东西砸在我身上了。”支理的小手里有个石头，石头上写着怪物两个字，他没有生气，只是疑惑而已。蓝银看着支理被砸中的手臂：“他们是想和你玩，支理，有人想和你玩时，你要用同样的方式狠狠玩回来。”

    蓝银的一滴泪掉在地上，只有一滴而已，支理低头盯着蓝银的黑发：“如果以后柯布因为我而离开我了，那就说明我失败了，你到时就可以嘲笑我现在不听你的话了，不是很好吗？”

    “到时我真的会嘲笑你的。”

    “所以我们达成协议了？”

    做到这种地步，蓝银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支理的决定了，她站起来，从行李箱拿出一套事先替支理买的干净衣服扔过去：“我还需要时间考虑。”支理手撑着地站起来，他走进浴室，脱掉上衣，除了脸以外，他全身都是淤青和被指甲划破的皮肤，蓝银靠在门框：“这种程度你能接受吧。”

    “比我预想的好。”支理关上门。

    送走了蓝银，支理才回到学校，几天未见的柯布正心事重重地站在小卖部前发呆，支理走了过去，拿了瓶牛奶就走：“他付钱。”没多久柯布追了上来，他手里的袋子砸在支理伤痕累累的背上：“干嘛要我付钱。”

    “因为我没带钱。”

    “你没带钱就要我付？什么逻辑。”柯布打量着支理的神情，喃喃地嘟哝：“我们之间没事了？”支理将吸管插入牛奶里：“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

    “没听懂，什么意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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