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 车前齐唱薤露歌,高坟新起白峨峨 (第7/17页)
目标,自太子的脸侧险险擦过。 而另一箭,正中宁王眉心。 鲜血四溅,脑浆迸裂,他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万分错愕地仰面倒下,气绝身亡。 这两支箭,竟然出自一人之手。 戴着狰狞鬼面的男人着一身黑色衣衫,单枪匹马而来,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罗刹,杀气凛冽,森冷诡谲。 他收了手中的弓箭,翻身跃马而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太子面前,单膝下跪,声音沙哑:“臣周昱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尚不等季温瑜做出反应,乌压压的铁骑便飞奔而来,将扶子晋所率人马团团围住。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使人擒下吓傻的皇贵妃,将昏迷不醒的陛下抬下去诊治。 他神情激动地和太子见了礼,转过头怀疑地看向季温瑜。 季温瑜的额角渗出密密的冷汗。 第一百三十回胜者为王败者寇,春秋大梦终成空<嫁姐(姐弟骨科、1V1)(鸣銮)|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一百三十回胜者为王败者寇,春秋大梦终成空 太子季温珹亲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鬼面男子,难掩激动之色,颇为感慨地道:“周先生一路辛苦,若非你及时赶到,孤今日必定死于奸人之手。” 周昱并不居功,哑声道:“臣惶恐,若无殿下的信任,若无何老将军的两万兵马相助,以臣一人之力也无法扭转乾坤。” 何钦满目慈爱地看着如芝兰玉树的太子,见他和他过世的外祖父竟有五六分相像,依稀回忆起当年和那人征战沙场、肝胆相照的峥嵘岁月,唏嘘不已,老泪纵横:“老臣久居南疆,疏于问候,令殿下孤身一人陷于深宫,受尽小人磋磨,险些铸成大错,还请殿下恕臣不恭不敬之罪!” “何老将军言重了!”季温珹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僵坐在一旁的季温瑜闻言暗自心惊。 他怎么忘了,何钦虽然不涉党争,再往前数三四十年,曾经和先皇后的父亲并肩作战,驱虏平蛮,立下过千秋万代的大功绩,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 太子向来唯唯诺诺,迂腐古板,是甚么时候和对方搭上线的? 他本以为今日这一招乃算无遗策之计—— 宁王在辽东的兵力遭蛮夷大皇子牵制大半,不得脱身,这一趟回来,带了一万兵丁,加上扶子晋的两万人马,共有三万之数。 为着平定南边的叛乱,长安的城防军们早就编入扶子晋麾下,这会儿还未回归本位,整个外城守卫松懈,几无可用之人。 而负责守护内城的七王爷近来因着爱女之事烦忧,日日夜夜耽搁在家里,禁卫军们也懒懒散散,偌大一个皇宫的禁防形同虚设。 乍一看似乎胜券在握,毫无悬念。 事实上,若非天时地利人和,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送到眼前,宁王也未必下得了弑君造反的决心。 然而,这三万军士之中,有多半已被季温瑜暗中策反,更不用提太子死于扶子晋手下之后,身为太子最信重的弟弟,他名正言顺地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于情于理都比宁王更站得住脚。 届时,他一声号令,同前世里一般将宁王拿下,这万里江山便尽在掌握之中。 可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半路里杀出来一个周先生,更没有算到手握兵权的何钦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太子的人,杀了个回马枪! 心思各异的叛军们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人心涣散,惊慌失措,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训练有素的将士们解去铠甲,卸下兵器,三五个归在一处,用绳子五花大绑。 眼看大势已去,季温瑜按下胸中恼怒,松了手中的白玉杯,做出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慢慢往太子的方向走去,磕磕巴巴地道:“皇兄,这……这是怎么回事?父皇为何会突然吐血?三哥……三哥怎么被这人杀了?你……你们认识?” 季温珹转过头看向自小一同长大的弟弟,素来温和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季温瑜脚下一滞,察觉到哪里不对,本能地往何钦腰间的佩剑上扫了一眼,忖度亲手斩杀太子的可能性,脸上却满是茫然:“皇兄?你可是怪我没有替你挡箭?我方才吓得腿软,根本来不及反应……再说,我到底有多少本事,你最清楚不过……” “阿瑜。”季温珹打断他的话,语气十分复杂,“我曾经以为,我是了解你的。后来才发现,我实在是错得离谱。”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实说与我,今日之事,你事先是否知情?你有没有动过借刀杀人的念头?”季温珹一字一句说得沉重,双目定定地望着他。 季温瑜如何肯认下这等十恶不赦的大罪,一径里装傻:“皇兄,我真的听不明白你在说些甚么,我若早知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拼死也要护住父皇,护住你。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与我生分,母后在天有灵,一定不愿看到咱们这样……” “你这等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竟然还有脸跟我提母后?”季温珹怒极反笑,抬了抬手,何钦的手下立即从叛军里面揪出几十位有头有脸的将领,官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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