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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闲心关心彼此是谁的。 走进澡堂的时候,郑雯雯看到许多白花花的身体。 她走到深处的空位,放下篮子,插澡卡,冷热调到中间,然后闭着眼仰起头。 激烈的水流涌出来,砸在脸上,像昨天那样。 她拿出自己习惯用的肥皂,还有到北方后被人安利的搓澡巾。她用力揉搓着,每一个被碰过的地方,从脸孔一直到双脚。 揉搓慢慢变成了无意识的重复。上,下,反反复复。 疼痛感上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大腿已经被搓的通红,好像受了伤。 即使这样,还是洗不掉的啊。 她哭了。 郑雯雯从来都不会那种嚎啕大哭的哭法,她的哭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和喉咙里的抽噎。这些都被几十个蓬蓬头的流水声湮没了,像是巨浪吞噬细流。 她举起手臂,模糊的记忆告诉她试图走出那扇门的时候,她咬了对方的哪个部位。 然后用力地咬了上去。 很久才松开,留下深刻的、红色的齿痕。 这是厌恶的印记。 郑雯雯回到宿舍的时候,孟楠还没回来。孟楠的贝斯不在,她应该又是去排练乐队了。 她想要做些什么,于是打开了离开前做的日程表。最近作业都写完了,好像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至于复习期末考试什么的,她又完全打不起精神。 这时她看到手边的书。。借来两个月了,终于有时间看一看了。 郑雯雯爬到床上去,裹着被子,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 1941年,俄亥俄州洛林市的黑人社区,有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叫皮科拉。 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她的母亲就因其黝黑的肤色深知她一生的命运。 皮科拉相信,如果她有白色的皮肤和蓝色的眼睛,她的境况会好很多。 “你看着他们,心里好奇他们为何如此丑陋;你仔细观察,却找不出根源。 然后你意识到这丑陋来自信念,他们的信念。感觉就像有个无所不知的神秘主人给了他们每人一件丑陋的外衣,让他们穿上,而他们毫不质疑地接受了。 主人说:‘你们是丑陋的人。’他们打量自己,找不出任何证据来反驳这个判决;事实上,迎面而来的所有广告牌、电影以及目光都提供了支持这一判决的证据。 ‘没错’,他们说,‘你说得对。’他们把丑陋接过来,像一件斗篷一样披在身上,穿着它在世上招摇。” 郑雯雯的思绪很快又乱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来到复海大学,我没有申请助学金,我没有想要修经双……时光倒流试图重来情况会不会好得多? 可是,皮特拉啊,我们两个丑陋的家伙,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郑雯雯不知道,她错过了本周滑雪社的例会。 孟楠是一贯不管这些事情的,她只会在训练和比赛的时候出现,这个舒昌知道。如果孟楠突然出现在例会里,熟人反而会觉得奇怪。但是郑雯雯没出现,是他意料之外的。 舒昌想到,今天过了零点的时候他发了新年祝福过去,她也没回复。 “陆小执?”宿舍里,舒昌挥了挥笔,又往他那里砸了一只橡皮过去。 “我在。”陆小执被橡皮砸中了背,从刑法案例里抬起头。 “昨天,你的新年祝福是群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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