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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书此刻在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傅雁时心想。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头脑发热地问道,“顾谨书,我能信你吗?” 傅雁时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于是愣在原地的顾谨书,在对方眼里看到明明白白的一句:“你现在可以说不”。 顾谨书心想,作为宠物,他现在应该说个有趣的笑话,或是换个话题,随便什么都好,只要当作没听见这句话就行。 毕竟傅雁时脾气不好,拧巴,即便有话也会藏着掖着,实在是不好相处。 既不是个合适的同居对象。 大概也不会是个合适的暗恋对象。 或者说,他是那种即便暗恋都能让人百般膈应的人—— 顾谨书想的十分透彻了,他完全不需要为这样的人逾越雷池一步。 他下定决心了。 他决心抵抗这个人对他说“我能不能相信你”这样的诱惑。 而他开口对他说道,“好啊,傅雁时。” 9. 傅雁时眼中晦暗不明。 他站起来,大步上前捧着他的脸吻他。 顾谨书微笑着同他接吻,轻轻环着他的腰。 傅雁时好容易喘着气放开他,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地抹了抹他的唇,“顾谨书。” “嗯。” 他张口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好像无从说起的样子,只是低着头,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亲人去世应该是什么感觉。” “应该?” 傅雁时的措辞让顾谨书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想,答道,“很长很轻的……酸。” “是吗。” “死亡也是一种失去,失去的不舍……” “是剧烈短暂的苦,和很长很轻的酸。” “是吗?”傅雁时伸手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他温热的呼吸扫过顾谨书的后颈,“顾谨书,我尝不到苦,也尝不到酸。我本该觉得解脱,但现在喘不过气来。” …… 这晚顾谨书听他说完一个短小的故事。关于不因爱而来的孩子,如何成长在一对怨偶的憎恨与折磨里的故事。傅雁时和他坐在房间的地毯上,边说边喝完了两杯Gibson。 临近尾声的时候,外面开始飘起星点的白。 傅雁时全身因为酒精有些发热,他看着窗外不远处的一盏路灯,灯下的那束柔光里旋转着许多雪花。 “他们现在都走了。” “不管我想追究什么,或好或坏——我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傅雁时把酒杯扔到一边,玻璃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了一圈,发出轱辘的闷响。 他说完只觉得如释重负,酒意泛上来,他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傅雁时撑着额头,靠着顾谨书的肩,低声说,“顾谨书,我累了。” 顾谨书动也没动,随手拿起床尾的小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他看着傅雁时安于睡眠的侧脸,男人硬朗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下来。 波德莱尔写过一句诗: 看见你完美面具下隐藏的一切,是什么让你成为你。 顾谨书想,他大概知道,是什么让傅雁时成为傅雁时了。 他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一盒自己常吃的糖,自己吃一颗,侧头望着那个睡着的人,又拈出小小的一粒放在他的唇上。 风雪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这是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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