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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才闪过,突觉靴被脱去,他忽又觉得不甘,试图奋力挣扎,但当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不用说要挣脱了,那微弱的力道几乎和抽搐没两样,那家伙脱下了他的靴与袜。 “走开……” 他拧眉疲倦的咕哝抗议,但那当然没用,原以为这怪物终于兽性大发,脱完了靴袜要脱他裤,他死死揪着裤头,下一瞬才发现那家伙的兴趣在他脚上。 他终于奋力睁开了眼,只见那怪物正在替他的脚清洗敷药,一边碎念。 “狗屎,真他妈的自找麻烦……” “不……”他困倦又恼怒的抗议:“不用你管……”他的声音像虫犠一般细小,想缩脚,两只脚却累得不听使唤,只抽搐了一下。可那男人却听见了,虽没抬头,但手上也没停。 “到下回开战之前,老子没空去找个新奴才,伤口没处理好会溃烂,我可不想到时满帐篷都你这双烂脚的臭味。”他记得那溃烂的臭味,他在尸橫遍野的战场上闻够多了,光是忆起那臭味就忍不住想吐。 “要是一个弄不好,长了烂疮,那就是断你两脚,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他一僵,停止了那微不足道的挣扎,倒回毡毯上喘气。 怪物从头到尾没看他,只再次扭曲了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在笑他,他知道,这家伙定是故意说来恐吓他的,可他没力气抗议了。而药泥浸润了双脚,像是将疼痛缓缓从足底吸走。 怪物走了,回他自己的毡毯上,用磨石子磨那把如新月般的弯刀。 他不想睡着,但沉童的眼皮又落、再垂。 火炭爆出亮红的星子,发出小小的霹雳声响,那是他意识到的最后一件事,然后他就陷入黑暗的睡梦之”。 请晨醒来,脚上破掉的水泡已经和药泥一起收干。 他把干挿的药泥剝开,里面的伤口看来好转许多,虽然还是会痛,但比之咋日,不知好上多少。 咋夜装药粉的锅子被随意搁在他毡毯旁,圼头还有些许残余的药粉。 那怪物侧着身,双眼仍闭着,胸膛起伏规律,似还在睡。 见状,他偷偷拿清水和了剩下的药粉,再将药泥裏上两脚伤处,才要将靴袜穿回,那袜却透出可怕的味道。 至此,他方想起他几日夜都没脱下这靴袜了,圼头汗臭掺着破掉的水泡渗出的液体,臭到他一阵作呕,教他实在不想将其穿回。 小心再偷看那怪物一眼,不得已之下,他用最快的速度脱掉外衣,撕下里衣两袖充当布袜,再把那臭得要命的厚重灰布外衣套回,这才穿上软靴,抱着那铜锅与勺子起身,掀开门帘迅速离开。 门帘童新垂落,随风晃荡着。 男人睁开了眼,目丁着那门帘,再次轻咒出声。 之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这孩子身板太软、皮肤太嫩,容貌太漂亮,但他以为南方的人都是这般软嫩秀气,谁知道--没有男人或男孩会有那样一双水嫩的手脚,还有那藏在层层臭味下的体香。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实,他早就该猜出来,那不自觉整理自己仪态的样子,那太过细瘦的骨架,那精致小巧的五官,那白圼透红的肌肤,那过于清脆的声音--可天知道,那家伙穿着男孩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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