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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答案——他不会给晏江何脸上开花圃了,这点终于万无一失。 张淙原地蹦了两下,膝盖不哆嗦了,他走到铁门前,眯缝着眼睛看,门没锁。 他又扭了下脸,旁边用来搁保安的那个四方四正的小屋子也漆黑一片,里头毛都没有。 “也就是个作谱摆浪子的。”张淙心道。 这世道上总是有那么多没什么实用的玩意儿,装腔作势百般趁手,实在起来连个屁的滋味都没有。 张淙对此非常不屑,他一脚蹬开了大铁门,在风雪中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张嘴喝风骂了一句:“狗屁的高档小区。” 高档小区里也是一样冷,但应该是高档寒冷。张淙仰头盯着高楼看,有些人家的窗户还亮着,证明家里还没关灯入睡。这亮光稀松又稀罕,在漆黑里错落着,像一串扭曲的空洞。 张淙走到灯下面,伸手掏着右兜,掏出一把棒棒糖,打眼一看能有七八个。 张淙摊着这把糖在手心里,乘着那削微的灯光打瞧,眉头一皱啧了一声:“扔错了。” 他这一把棒棒糖,就一根草莓味的,独一根儿,孤本,他还特别喜欢草莓的。其他口味都有多的。 但也是巧了,刚才他往车上扔了一根,现在草莓味就没了——他把那独苗草莓棍子给扔晏江何车上了。 一阵风夹着细雪从下往上兜着他的脸撩了上来,直冲他脑门。张淙被冲了满眼雪,不得不眯了眼,盖住他眼睛的斜刘海也被掀了。这起飞的盖头下面露出了一张创可贴,牢牢贴在他的眉骨上方。 张淙也没管,任由刘海被掀翻,他的发丝迎风招展,额头上落下冰凉的雪,触碰上他发热的体温,化成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廓淌了下来。 张淙绕着小区中间的花坛走了一圈儿,把手脚都给冻成了冰镇的,他那条破洞牛仔裤实在是不太行,再逛悠会儿估计腿能冻上冰块儿把洞给堵上。 于是张淙琢磨了片刻,钻进了南栋的第二个单元楼里。他进了门,也没绕过去上电梯,而是上了三层楼梯。 感觉到呼呼的大风被楼道里的弯路绕晕,吹不太进来了,张淙就在楼梯间的拐角坐下了。 地面冰凉的,又脏,张淙倒是不在意,他后背靠在墙上,仰着头,用后脑勺抵着墙面,双手把身上夹克的两襟往中间一兑,拉环都懒得上,就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的风雪更大,细碎的雪花变得重了,从纷落武装进化成了扑簌,咯吱咯吱的,同叫嚣的风一起等天亮。 早上六点左右,天根本没亮透,太阳还在瞌睡。空气的颜色暗沉得很,只是地上白雪攒了一层,不算太厚,可特别白,大概是从下向上反了点光,隐约往寒冷里掺进了些虚弱的苍白。 张淙就跟脑子里上了一个闹钟一样,眼皮倏得一下掀起来,露出了眼底交错盘踞的红血丝。 他抬手揉了下脖子,拄着僵硬发酸的腿站了起来,仿若拄了一对儿即将报废的铿锵破拐。 张淙没在楼道里继续呆着,他拄“破拐腿”顽强下楼,从脚底板开始发麻,钻着劲儿往上蹿疼,“复健”做得有滋有味特别坚强。 小区里一片安静的白雪,这一晚上没人出来霍霍,于是完美得连风都不舍得吹,弄皱了一点儿都像罪过。 张淙很喜欢。他更喜欢死罪不可免,于是他就开始搞破坏。 他在雪上踩出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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