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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住处,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大家在惊讶什么。 景舒觉走得太快,完全放弃了一贯的端方雅重,发白的胡须因走路太快被风吹乱,可见很急。 “臣景舒觉求见殿下。” 封淙会在景舒觉的课上打瞌睡,心里对师长还是有敬意的,只是有些行为不太遵循世俗章法。 景舒觉过来,封淙和元棠正在用午膳,没有外人,两个人都胡乱撒着腿坐,封淙立刻放下筷子,还不忘扯平坐乱的衣摆,出去迎接景舒觉。 景舒觉有话要说,宫人都退出去,只有元棠还留在屋里。 元棠自觉当起没存在感的背景板,端茶倒水。 景舒觉说:“殿下为何要选武学,殿下入学虽晚些,然而才智过人,若学经、史,不出三年亦可学有所成,今天下重文采风尚,武功虽有所强,始终不受文士推崇,况且武事终究非……正道,宫中诸皇子无不精读经、史。殿下若不嫌弃,老朽愿倾囊相授。” 大夏国内习性还是重文轻武,朝中掌权的都是士族,士人尤以轻缓文雅的风姿为好,有些崇尚玄道的人家尚清静无为,将俗事庶务视为杂尘之扰,武事更为下品。 虽然太学开设了武学堂,除了些许将门子,无人愿意学武,要在大夏立足,家世、文采、清名才是根本。景舒觉还有一层意思表达得很隐晦,元棠摸索着猜出来的,经、史是诸皇子必须研读的课程,因为统御王道由此而出,景舒觉以先太子老师的身份,原意倾囊相授,希望封淙与其他皇子一样学习“正道”。 景舒觉殷切地望着封淙,昏混的双目中尽是期望,不知是在看封淙,还是在看当年惊才艳艳的文熙太子,他又压低声音说:“殿下可知,士人皆对文熙太子感念不忘……” 元棠手里动了动,茶水在杯里抖出丝丝波纹,封淙忽而起身,朝景舒觉执礼而拜,打断景舒觉:“学生难当景祭酒厚望。” 元棠摆好茶杯,默默退到封淙身后。 他们的谈话太危险了,景舒觉当是一时情急才失言。让封淙学皇子所学,说那些还对文熙太子念念不忘的人,隐隐已经有些鼓动的意味。须知皇子所学不仅为了增长学问,也代表听他们拥有一定继承资格。 景舒觉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抚平胡须喘气,警敏地瞥着房间内外,才问:“殿下是否担心被怀疑,若如此,殿下可先选武学,住在太学,老朽可避人耳目每夜来授课。” 景舒觉可谓用心良苦,至于被谁怀疑,他们都心知肚明。 景舒的学识和声望资历是夏国文士中佼佼者,到底是他一人对先太子感情太深,还是与其他文士有连结,一时不好说。 不管他背后是否有人,封淙都不会答应他,不仅不能答应,恐怕还得疏远这位博士祭酒。现在想来,幸好封淙一开始对经史之类的不太感兴趣,没有入景舒觉门下,不然更复杂。 封淙说:“景祭酒,学生并无担心,只是想学,所以选了武学。” 景舒觉瞪圆了眼睛,似乎想在封淙脸上找些答案:“你……果真这么想,还是……还是……我问你,起初太后请我到宫里教你,你是否为自污才故意那般放诞。” 封淙面有惭愧,说:“我自小长在市井,不懂礼节,所以才对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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