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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但总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深和路浔看望了李恪回大本营的路上,恰巧碰见一个记者被沙比哈欺负,可能是拍摄记录被当地人发现,惹怒了这些雇佣兵。 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历得不少了,两人软硬兼施地把记者给救了下来。 这个记者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副欧美人的面孔,拿着相机和笔记本。 “你还是文字记者?”白深用英语问。 “对,二十几年前就是了,”记者回答,“那时候我还没有相机,只能记东西。” “二十几年前?”白深有点儿惊讶,“这么长时间。” “是,上帝保佑,”记者笑道,“我做战地记者那么多年,竟然还能活到今天。” 路浔看着他笑了笑:“战地记者和翻译常常在战争中被劫作人质,您一定十分聪明,才能次次都化险为夷。” “可能上帝对我的新闻不感兴趣吧,”记者说道,“25年前,我遇到过一位同乡的刑警,他善良正义,可老天还是带走了他,这是我从业这么多年遇到过的最令人惋惜的事情。” 路浔没说话,看着他轻轻浅浅地笑了笑。 “我认识一个人,和你说的很像,”路浔说,“他为了执行任务英年早逝,也是25年前。” “是吗?”记者说,“美好的人们一定在天堂相聚。” 谈到这个话题,气氛变得颇有些凝重。 白深随便找了个新话题:“您是欧美人吗?” “不,我来自澳洲,墨尔本。”记者说。 听到这话,白深还觉得有点亲切,正想说“我以前在那里念过书”,话到嘴边又突然噎住。 他记得路浔说自己小时候家住墨尔本,而这位记者则说和那个英年早逝的刑警是同乡。 25年前,墨尔本,国际刑警,献身任务。 一切都那么巧妙而戏剧地重合起来。 路浔皱了皱眉头,看向记者,想开口问什么,才发现自己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几乎一无所知,最后只好从钱夹里掏出照片:“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是不是这样?” 记者凑近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小的照片,才抬起头:“你也认识他?” 路浔垂下了手,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认识,他......是我父亲。” 记者看着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悲悯,伸手抱了抱他:“祝你好运,孩子。” 记者说他有一些未发表的路浔父亲的照片,找出来之后会传到他的邮箱里。 和记者告别之后,白深和路浔漫无目的地并肩走在路上,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路浔却走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你还好吗?”白深问着,靠他近了些,悄悄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路浔笑了笑,“只是觉得很奇妙,可能像是遇见了一个多年前的老乡。” “嗯,他乡遇故知。”白深说。 “什么意思?”恕他真的没有学过这句。 “哎,你不是在学中文了吗?”白深笑他。 “没人像我妈那样督促我,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路浔只好坦白。 “这个成语用得还行,”白深说,“往后我来督促你。” “你?”路浔看着他啧啧两声,“你行吗,我听说很多中国人中文也不见得好呢。” 白深松开他的手往他肩头甩了一巴掌:“那是你。我的水平教你绰绰有余。” “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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