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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来。”元常跃下马来,回头吩咐。 真启强忍着打开车门的冲动,犹豫片刻,终于将车厢门外的横闩拴上。元常回见他还在辕边磨蹭,口气罕有地露出一丝不耐:“快来!”匆匆迈进观中内室,待真启入得房内,才小心将房门掩起。这间斗室名为“坐功房”,只有观主才能使用,自来十分僻静,四壁无窗,一旦掩门垂帘,便是密谈的好地方。 元常平日连就寝都不关房门,此举十分反常。真启惴惴侍立,元常道长一指身旁的蒲团:“坐下说话。”见真启踌躇不前,蹙眉道:“事急从权,不必多礼。” 真启赶紧落座,却听元常低声凑近问:“绥平府的劫四爷,据说与你颇熟稔。” 劫兆在中京声名狼藉,所关不离风月,真启以为师伯窥破车中藏有女子,唇面皆白,颤声道:“弟子不……不怎么熟。” 元常皱眉道:“你与他是一师所授,怎地不熟?” “是……是。”真启额间微汗:“习艺时见过,下山……下山后便无往来。” 元常点了点头,压低声音:“你明日找个理由走一趟绥平府,将四爷带来见我。那辆雇车 ……”真启身子一颤,却听他续道:“……先莫还回去,且备在后门处,幸许明日离京时用得着。” 真启失声道:“师伯明日要离京?” 元常面色一沉,刻意压低嗓音:“莫要声张!你今日是怎么了?这般仓皇!” 真启嚅嗫告罪,慌忙离座欲出,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师伯,劫四爷一家今日清早便已出了京城,往本山去啦!四爷不在京里。” 元常陡地色变,霍然起身:“往本山!难道你没收到鹤翙幡么?” 真启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不觉有些慌乱:“有……有。弟子依特使快信所示,前往绥平府通知劫庄主,请他老人家速速前往本山。” 元常面色铁青,沉声道:“胡说!祖师爷坐化之前,为防魔门妖人乘机对绥平府不利,遗命特使持鹤翙幡入京,教劫震劫庄主不得回山。掌教真人的信中所写,我在旁边看得分明,怎能有错?” 真启莫名其妙,回房取了信来,呈交给师伯过目。元常展开信纸,见纸质、印信均与本山所用相同,但字迹绢秀,绝非掌教玄鹤真人的亲笔,书信的内容更与黄庭老祖的遗命南辕北辙,果然是催促劫震即刻回山。 “持幡特使是谁?快唤来见!”饶是元常涵养深厚,此际也不禁变了脸色。 真启匆匆而去,片刻便回,俊脸白得像雪片一般。“师伯,人不见了!” “是何人送幡来的?” “他说是元通师伯座下,唤作真行。弟子查过他的名剌,确是本山黄牒。” 元通是元常的师弟,也是首玄一系里的重要人物,收徒甚多,在“元”字辈里仅次于四玄一系的元清、元猛。天城山上有三千弟子,五玄分据前后山各宫观道场,各系的子弟未必都相识,一旦离山行走,须以本山发放的道牒名剌确认身份。 “我离山之时,真平尚在太清宫执役,怎能送鹤翙幡来?”元常一拍大腿,拈须道:“这定是魔门妖人偷天换日的伎俩,果不幸被祖师爷言中!真启,你速速收拾行装,等真悟他们回来,咱们便出城追赶劫庄主一行。魔门布下这等诡计,定有图谋,只怕去得晚了,又有憾事!”见真启呆呆出神,不觉蹙眉:“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是……是!”真启如梦初醒,慌忙掀帘而出。他心不在焉,一离开坐功房,便低着头赶往后院,见四下无人,赶紧将车门打开,车中已空无一人。以劫真的身手,那简陋的车厢横闩自是拦他不住,真启早有预料,只是亲眼看见时仍不禁有些失落。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号房后进,推开房门、点燃瓷灯,随手扔下长剑,一屁股垂坐在床沿,却见纱帐之中似有人影,惊起身来,猛将垂纱一掀,整洁的棉布铺盖上俯卧着一具曲线玲珑的娇躯,从服色、身材与颈后白得微带幽蓝的肌肤来看,正是昏迷不醒的商九轻! 真启的心都快跳出口腔,颤着手轻按上她浑圆的肩头,只觉触手温软又十分有弹性,滋味妙不可言;勉强定了定神,将她轻轻扳正过来。 商九轻双眼紧闭,少了犀利冷锐的目光,弯长的睫毛显得极有女人味,真启犹豫良久,指尖几度徘徊,终于轻轻触及她的面颊,那种活生生的温热细滑,几乎令他感动流泪。真启自幼修道,这是他初次感受到造化之力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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