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难以启齿的性遇,一生不能忘怀的思念】 (第4/10页)
拎一嘟噜鞭炮。 他边下车边说:「在张那抢的,他比我还多呢。」 他将所有的鞭炮装在一个竹筐里塞给我。 我有点难堪。 他见我犹豫便连推带拽的向外撵我,说:「你先走,我吃完饭就去!」 话音未落他已经窜进屋了。 回到婶家,小弟忙不迭接过竹筐,未几,院子里荡漾着新春的信息。 小妹则蹲在门槛边扒拉着兜里的水果,不时告诉妈妈都有什么。 婶则亦悲亦喜的看着我们,手里不停的拉动着风匣。 婶家的生活并不困难,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没准备年货,大概此时婶感到有些愧对孩子吧?眼里流露的是无比慈爱的光。 正当我拿起扫帚准备扫院的时候,苗带着几个同学熙熙攘攘的来了,意想不到的是,平时从没有语言沟通的两名女同学也扭捏着走进了院。 不待吩咐,人们自运运行起来,有的扫院,有的压水,两个女同学挽起袖子擦拭屋里的灰尘。 苗虽然学习不好但对电有特殊的爱好,他逼着婶从破烂堆里找出一堆硬质电线,从屋子里扯出挂在院子里的枣树上,装上灯头,拧上灯泡,一打开关,亮了。 他又煞有介事的将电线富余的地方盘成各种图案,冷眼看去刹是好看。 那个个子最小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他看到万事俱备只是没有对联便吵嚷着要回家取,说他家剩余不少呢。 婶笑着阻止,他以为婶不好意思,便同我要自行车。 我笑着对他使个眼色,他「哦,哦」 两声便不在言语了。 我懂,「慎终需尽三年礼,追远常怀一片心」。 三年内婶家是不能披红挂绿的。 院子本来就小,房间也不大,不一会儿所有的活都干完了,正高速运转的几双手和几个大脑忽然停下来有点手足无措。 苗盯着问婶:「还有什么活?还有什么事?」 「真的没活了,吃饭吧!」 婶说。 「我们都吃过了。」 同学们异口同声。 「那就少吃点,尝尝婶的手艺。」 我也饿了,而且看到小弟小妹饥肠辘辘的样子知道不好在推脱就劝说大家:「都少吃点!」 桌子小,人多。 大家站着的坐着的吵吵嚷嚷围在一起,一忽儿就吃完了饭。 没等收拾家什,苗就喊:「放炮仗去,人们一下子拥到院里。」 此时已经暮色苍茫,邻居的灯已经点上了,我们也打开电灯,院子里顿时雪亮。 人们放鞭的,点花的,摔炮的,欢歌笑语充斥小院。 左右邻居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不时从墙头探过头来。 我知道,叔在世的时候和邻居的关系不好,此时婶是需要有人来撑门面的。 果然,我看到婶的脸上流露着一种满足。 苗正聚精会神的点一个「二踢脚」(双响),婶忽然大声对他说:「根子(苗的乳名)。」 「哎!」 苗并没回头,只是将耳朵支向婶的方位,手仍然鼓捣那个二踢脚。 「求你个事!」 「说!」 二踢脚已经点燃了,苗趔趄着身子伸着左手等待二踢脚炸响。 「你们几个把我们送回去呗?」 婶的这个「我们」 把我也弄懵了。 「砰……咣!」 二踢脚上了天。 苗甩了甩被震麻了的手诧异的问:「谁?」 「思揩!」 婶指着我说。 苗将狐疑的目光移向我。 我知道,如果留下来婶会很高兴。 但家、父母对我的吸引力没有力量可以匹敌。 婶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求同学们送我回家。 苗见我没有表态,读懂了我的心:「操!你不在这过年啊?」 这一声「操!」 震撼了我和婶的心。 自「叔」 去世这个院子里再没有了这个字。 我每天和同学在一起自然不鲜于听到,只是此时此刻触景生情。 而婶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是不会听见这个近似下流又流传甚广的国骂。 这个字伴随她十年,忽然销声匿迹她将会是什么心情?我不由自主将目光转向她,果然她的脸色黯然下来。 这一场景几乎动摇了我回家的决心,只有苗不明就里仍就吵吵着:「那就走吧,我还想和你打扑克呢。」[我偷眼观察婶的表情,发现她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笑容重新挂在脸上,不管是否强颜欢笑便给她拜早年并告辞。 婶说:「你跟我来一下。」 我随婶进了西屋,婶将我拿来的面袋子倒出来,装上大米和花生,又从兜里摸出5元钱塞给我。 看着婶极庄重的脸色我没敢推辞,只是心里涌出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 从西屋向外走的时候婶说:「过了年你还是……来吧!」 语音里有悲伤,有渴望,有期待,有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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