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反贼的温床 (第2/2页)
战,他大可以一笑置之,没人会说他胆小,为什幺他情愿接下这个邀约,扔下这些人跑上山去论武?” 陆云樵一呆,“传说中没提这点,也没人问这问题,据说太祖一生嗜武嗜战,可能……真的听到挑战就忍不住吧?” 白夜飞沉吟不语,想的事情却复杂得多。 能够成为一国太祖的人,雄才大略自然不缺,更往往决断极强,意志坚定,决定的事情自不会轻易改变。 这 位太祖还是天元强者,在世神人,是真正靠自己拳头打出江山的狠角色,哪会这幺意气用事?恐怕……白大先生提出的不只是论武,还有某些觑准太祖心态,让其不能拒绝,必须咬饵的好处……或赌约? 白夜飞道:“这就是龙池一战?最后是白大先生打赢了太祖?” “这幺说其实也未必对,实际上,具体的经过没人知道,太祖是一人上山的,这一战的经过,没有目击者,只有两名当事人知道。” 陆云樵摇头,“但太祖对待降卒从不留情,当时八旗军连柴薪都堆到一半,准备杀人兼烧山,如果是太祖胜了,定然杀得人头滚滚,龙阙山也要烧成白地。可最后太祖下山,却立刻下令撤军与灭儒……” 白夜飞一怔,连忙问道:“什幺?” 他本意只是想确认,陆云樵却神色黯然。 “那是千百年来,中土人最黑暗的一天……” 陆云樵叹道:“在此之前,中土历朝历代,都是尊奉儒术,以大儒治国。儒门教化世人,引领风气,孚民心,得民望,当真一呼百应,又讲究中夷之辨,不肯屈服异族。天龙一族有鉴于此,龙阙山一战后,下令坑杀在场所有儒生,更封禁儒门,中土再不允许儒学流传,学堂内虽有教书先生,却只教专业,不涉文史与思想,从此中土不儒。” 涉及民族荣辱,陆云樵双拳握紧,对天龙一族的霸道蛮横极为抗拒,但同样的事,听在白夜飞耳里,就只是耸耸肩,不以为意。 对这班古代土着,焚书坑儒是好大件事,简直就像祖坟被人刨了,难怪视为耻辱、尴尬,不愿提起,但就自己而言,只要换个角度想,其实太祖所为还挺现代的。 前半生的日子,从幼儿园教师到大学教授,这些传道授业者全都不是儒者,他们担负起传道、授业、解惑的工作,地球也没因此就不转了,天下无儒,压根没什幺大不了,太祖只是现代化教育的先行者。 要说黑暗,被异族统治本身,要比这黑暗多了。 这种话,自然不能当着陆云樵面讲,白夜飞道:“所以龙阙山下,活埋了很多儒生吗?在人家本部门口埋了一堆尸体,太祖可真会恶心人……这是输了不服气,撒尿报复啊!一代太祖,学起孙猴子的手段,未免下作了。” “这倒不是。”陆云樵摇了摇头,“那一战是死了不少人,但也没有那幺多,太祖下山后颁了旨意,只杀儒生,不伤道人,因此后人才猜测龙池一战,是白大先生赢了。而那时在场的儒门中人,只要当场出家为道,永世不下龙阙山,也同样得到赦免,不再追溯前罪。” “还有这一条?”白夜飞讶然脱口道:“这样看,太祖在龙池输惨了啊!” 一代开国太祖,绝代强人,横扫天下,莫敢不从,却在以为赢了最后一仗后,重重输了次大的,只能做出屈辱性的退让,放过那些与自己做对的人。 难怪这一战,天龙一族当成禁忌,而道门虽然反败为胜,中土却还是输掉底裤,自然觉得难堪,更无怪白大先生被奉为当世第一人,太乙真宗又会有如此地位。 白夜飞总算搞清事情来龙去脉,正想说点轻松的话,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如此说来,那些死里逃生的儒者,他们身上背负了最深的仇恨和最后的希望,纵然出家,又立下誓言,永世不下龙阙山,却真能从此出世解脱,放下怨恨和复仇的意志吗? 如果不能,他们的情绪会不会一直流传下来,哪怕身死道消,也将这份意志传于后人,让后人屈辱传承,铭记仇恨? 这基本不是个问题,是板上钉钉的事!而……龙阙山有白大先生坐镇庇佑,又有舍儒入道的传承内藏,几百年持续下来,那里简直就是反贼的温床! ……这样想的话…… 白夜飞目光陡然一凛,想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喃喃道:“整个中土,就这幺一个反叛组织,这个组织们有这样的背景,内部是反贼的传承,其真面目是原中土各门各派势力的大联合,致使能在中土每寸土地上无孔不入,而与他们最紧密相关的,就是太乙真宗了……” 陆云樵似懂非懂,“你在说些什幺?为啥我都听不懂的?” 白夜飞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创造出兴华会的,就是太乙真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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