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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冷,浑身都在打抖,仿佛空气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绕了她三绕,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她知道,儿子没了,真的没了。她这个做娘的,在那一瞬间里,确确实实感觉到,灵魂里的那一根纽带,断了。 莺娘在街上又哭又笑,口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一些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胡话,终究还是心力交瘁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竟然又在那镇中的医馆里,她迷迷糊糊地往四处看,发现自己从上到下被扒得一丝不挂,阴户里塞着个什么物事,只觉得整个阴道都被撑满,两个乳头又红又大,还微微有些肿胀,一看就是被人吸吮过。只见两个药童,一个手中正拧着毛巾,另一个在火炉旁煎药,满室药香,让莺娘好不迷惑。 “我,我这是怎么了?你们……”莺娘挣扎着要坐起来。 那六郎,七郎听到声响,连忙上前来扶住莺娘,“哎呀,姐姐,你可醒了!别人把你抬进来的时候,你急火攻心,就剩一口气了!” 原来莺娘昏倒在路上,被好心的街坊抬了送进这医馆来。 “好姐姐,你作甚么如此伤心?好端端的身子给你糟蹋成这样。”七郎拿起毛巾,温柔地替她擦拭面颊。 莺娘一想到阳生没了,顿时又觉得心头血上涌,一个挺身,吐出一口淤血来,好不吓人,还没缓过气,她又呜呜呜哭起来:“我的儿子没了!郭家人把我的儿子给害死了!” 六郎见状,连忙掐住她虎口,好言相劝道:“姐姐,你可不能如此大悲,你这样,动了胎气,你肚子里的也保不住!” 什么?动了胎气?肚子里的?莺娘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六郎接着道:“你被人送进来,师父替你把了脉,你又怀上了!我们给你灌了安胎安神的药,下面也给你塞了药栓巩固,好不容易稳住你的脉象,这刚刚怀上,最容易滑胎,你出了天大的事,也得放宽心。” 那七郎拿着毛巾,一路轻柔地擦下去,擦过肚脐,现下又在阴户上轻轻擦拭着。 莺娘只觉得下体一阵清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七郎道:“这刚怀上,为了保胎,师父也不敢给你乱开回奶的药,你这两个奶子这么涨,我兄弟二人都替你吸干净了。日后我俩天天给你吸奶,直到你能喝药为止。” “你,你们师父呢?”莺娘问道。如果她没记错,郭家曾把这镇中的大夫请去家里,她还有话要问他。 六郎道:“姐姐,你郭家太太身子不好,师父又去给她扎针了。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家小公子我师父也去看了,回来就跟我俩说救不回来,小公子被那观音娘娘又收回去当童子了,他来人间一遭,跟姐姐你尽了缘分,又回天上了,姐姐你不能伤心过度,不然小公子在天上也会心疼的。” 莺娘这些日子遭受的尽是众人的斥责打骂,难得有人怀着好心跟她温言几句,她便要掉下泪来:“弟弟说的是,姐姐记住了。对了,你那师父,怎么说我儿的病情,他好端端的,那么多人伺候,怎么会出事呢?” 六郎道:“姐姐,我师父看了,说那孩子被喂得太胖,五脏六腑都被肥肉挤错位了,加上他太重,本来就不能把尿,你那婆婆不知中了什么邪,非得天天把尿,把肛门肛肠给撕裂了,是内伤,外面看不出来,小孩子又口不能言,真是遭罪!” 莺娘听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六郎继续:“我师父说,这么小的孩子受了内伤,不能吃药不能扎针,再拖下去也活不了,加上溺水发烧,这才……” 莺娘口中喃喃道:“真真是郭家这两个老太婆害了我儿,说是富养富养,把命都折腾没了!若是跟我在乡下住,吃我的奶水长大,又何曾会有这种风险?” 两少年后来又跟她聊些长短,哄她开心,她也是浑浑噩噩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这辈子她费尽心机怀上的儿子,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没了? 没了。 明明她试图去改变上一世的悲剧,想方设法绕过那些陷阱,为什么最终还是重蹈覆辙,什么都没能躲掉呢? 第六十六章、柳群山开苞莺娘后庭 莺娘无依无靠也没有钱财,那大夫好心,怜她孤苦伶仃又怀孕,一个女人怎么是好,于是还是派七郎去给郭家如今的当家——郭延宗送信,告诉他叶姨娘在医馆,并且已经怀孕。 郭延宗刚从省城办事回来,便听到这种噩耗,他派人把莺娘又接回了郭家,起初当然是遭到了两位太太斥骂,要当场把人扫地出门。 可郭延宗说了莺娘有孕的事,郭太太又像疯了一样喜极而泣,道:“这肯定是继宗的遗腹子!我郭家还是有后,有后啊!” 郭延宗心里盘算着:“嘿,这十有八九是我的孩子。” 莺娘心道:“这太太还不知道继宗阳痿了快一年的事情,这孩子有可能是三少的,有可能是柳群山的,有可能是六郎七郎的,就是不可能是继宗的。” 一番话后,莺娘托着沉重的身躯木然朝小院儿里走去,走着走着,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孩子是男是女,谁是爹,有那么重要吗? 这首先是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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