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第二部)(35) (第6/10页)
机关。至於是否会破坏什么昂贵的东西,我则没那 么担心。笔或镜子我不敢说,但这颗光球,尤其不像是由机械造成的。比较像是 法术,我脑中自动浮现这个想法。 所以这里是魔法师的家?我想,尽管荒谬,但似乎没有比这更贴切、合理的 形容了。我睁大双眼,想老实把脑中浮出的疑问说出来。但我又担心自己的形容, 会惹眼前的人不高兴。「魔法师」这个称呼听来浪漫,但在一些时候也用来指江 湖骗子。 这个人用某些法术,创造了我──或许有其他可能,但我暂时不打算想太多 ──。而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回避他的视线,看东看西的。这样很没礼貌,我 想,是时候该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他的皮肤几乎是一点皱纹也没有,好像整个人就是由一大块奶油块雕成的。 从骨骼萎缩程度判断,我判断他至少有六十岁。他既无鬍鬚,也无头发。我再看 仔细一点,发现他连眉毛或睫毛都没有。他的手臂和胸口同样也是光溜溜的,连 毛细孔都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他的身体外,那件松垮又垂到地面上的不是袍子,而是一件长外褂。这种 衣服通常是用来配盔甲的,而他看来不像是一名骑士。长外褂下是一套贴身的深 蓝色衣服,更加突显他的纤细、修长,我猜,他走在路上铁定非常引人注目。 面无表情的他,轮廓很深。他的面色还不至於苍白,但也没有明显的血色。 他的表情与其说是僵硬,更像是戴着一张极厚的面具。看到这里,我敢确定绝大 多数的人都很难喜欢他的外型。 他那双像是由两颗河石雕成的污白色大眼睛,好像几乎不眨。这除了让他看 来更加怪异外,也让他显得有些滑稽。我当然只敢在心里想,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他整个人都很诡异,无论是改变穿着或用化妆品来遮,都无法让他融入群众。 他一定很少出门,我猜,他八成要花钱顾人来帮忙採买食物和倒垃圾,不然 可能出去晃一圈就足以引起群众恐慌。 他呼吸得相当慢而浅,除非我竖起耳朵,否则还真听不到他的吐息声。而他 即使屏住呼吸,也散发出一种湿凉的感觉。好像我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 长满苔藓的巨岩,甚至是一片冒出毒气的沼泽。 一想到自己竟然是由这种人创造,这让我的肠胃倍感沉重。而想到未来有要 和他长期相处,就让我毛发竖起,耳朵和尾巴都压得低低的。我不认为自己有那 么胆小;出於一种幼稚的心里,我认为自己应该表现得像是一只勇猛的巨狼。以 礼仪而言,和对方初次见面,不该有这种反应,我想,逼自己冷静一点。 重新站好的我,花至少两秒钟甩一下身上的毛。若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喉结, 我甚至无法确定他的性别。这位是算是我父亲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人类。他是 个比我还要异常的存在,而从他对待囊的行为看来,他可能还是个危险人物。 我刚落到地上时,是凭着直觉来操控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而我现在正仔细 控制自己耳朵,也用鼻子小心嗅闻。一样是凭着直觉,我晓得既然他的表情一直 都是那样,乾脆就他的心跳频率和体味来判断他此时的情绪。 他的心跳没有非常快,这表示他没有在生气,也没有觉得很兴奋。我既感到 庆幸,也有些失望。很显然的,我算是他的孩子。无论是用什么方法生下来,他 都该感到高兴才对。 我特别注意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有酸味的话,我就能确定他现在有些不悦或 紧绷。让我相当惊讶的是,他的身体没散发出什么味道。我最多只能闻出他衣服 上的玫瑰水,和确定他的双手摸过不少旧书。 在我试图搞懂到底一个人能用什么方法把体味如此彻底的消去前,镜子突然 往我的右手边滚动,而他也终於开口了──声音听来很尖,几乎就像是一只鹦鹉 在说话──:「我想你比预定时间早两分钟起来,哼嗯──其实我从来没有制造 过像你这样的玩意儿呢。」 他果然是创造我的人,确认这一点,让我内心的一处紧绷瞬间消失。而听到 他的话,我动一下耳朵,皱起眉头。感觉他不把我当成亲生骨肉看待,如果是工 匠,对自己的作品──特别是高难度的作品,我想这应该是无庸置疑的──也该 有的热情才是。我猜,这是他特有的幽默感,或者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来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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