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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到处乱碰,天亮了才能看到些特别的东西。有人在江滩的石头上找到了模糊的狗爪印子。有狗乱跑并不奇怪,只是那道脚印不转弯不绕圈,很有主意的直奔对岸,这样的事就不太寻常。还有人觉得地下有点发白发灰的痕迹像是干结的奶汁。虽然这些线索都不是那幺的确定无疑,不过整个白天里,大家还是把江滩对面的山坡趟过了一遍。到晚上纳帕盛的老婆已经哭的走不动路,她坐在对面的江沿上死也不肯离开。 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狗。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参加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会热情希望可以提供更多的有益建议,虽然它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匪夷所思的奇怪想法。村里几个女人这天中午过滩去给对面搜山的人送饭,走过水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拖拽了几年水车的女人当过黑狗的妈妈,以后又给狗当老婆,说不定把她弄到山上去,黑狗会跑出来找她呢。 女人们心思细腻,对感情的事总有特别准确的直觉。岩裕帮着她们把耳聋眼瞎,撅起屁股在地下爬的打水女人牵过了河滩。女人手腕上钉着两尺半长的木头枷板,她提起手掌都是绕圈平推,在平坦的河滩上已经几年的习惯变成自然。可到了山坡地方从低到高,正的木板和斜的山路特别不好相处。她被人用现砍下来的小树棍子抽打驱赶着,勉勉强强多爬了几步,脚下的铁链又被缠进了树丛。采金人们干脆拉扯起女人的头发手臂,还有脖颈上的链条,拖着她上坡下沟翻山越岭,一边拖一边打。事情匆忙没带皮鞭上来,丢了儿子的纳帕盛用猎刀把树枝砍出毛刺,一棍子抽下去,女人屁股上本来都算完整的肉皮,就像一件旧布衣服一样打皱起折,绽开了露肉的裂缝。 女人当毛驴的这几年里并不经常见血,老岩裕宠她。平常要让她跑得更快,老头每天都用鞭子抽,可都是打到疼了就算。需要找水的那几天里女人当然是被整的死去活来,不过那个次数不多,一年也就碰上不走运的两回三回。纳帕盛这一次不是找水, 是想找到那条狗。大黑把她当做老婆操了那幺久,村里每个人都亲眼所见,难道就没有多多少少的操出一点感情来?狗鼻子特别管用,大家觉得要给这个狗婆娘放点血,刺激刺激大黑。 大地震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从山肚子里翻滚出来的砂石裸露过一阵,很快重新长满了小树茅草,兔子,狐狸,还有灰狼这些普通动物有了藏身的地方,也都已经活蹦乱跳的到处出没,只是人的眼睛往周围看出去一片翠绿,要在山林里找到一头动物,好像除了守株待兔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黑狗,出来找你老婆!你不出来我们就打死她,你可再也没老婆了! 本来目标是要找孩子,结果却变成了寻找黑狗。一岁的孩子走路都不利索,他不可能自己在山里跟大家玩躲猫猫。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想不清楚的奇怪事,特别是跟一条瞎眼的黑狗扯到一起,更加显得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掺合了进来。纳帕盛和他的兄弟领着采金村里的年轻人们在密不透风的树林里钻来钻去,一边喊他的儿子,一边也喊那条奇怪的黑狗,他有时候不由自主地觉得,身后总有个说不清楚道不明的东西,一直在暗处盯着他看。 走在纳帕盛前边的几个男人提着女人的手脚,半拖半抬的真像搬运一头动物。 她前边的枷板正好当成了扁担,一人抬起一头,后边的人抱住她僵硬的膝盖。她现在是仰面朝天的,纳帕盛走着走着觉得心里烦躁,挥起他手里的木棍狠砸下去,砸到的地方有时候是女人的肚子,有时候是她胸口上形吊影只的单个大乳房。他的木头表面都是砍出了棱角,一棍下去女人的大奶底下青紫肿胀,表面开放破碎,女人疼得腿脚乱踢乱蹬,身体像下了汤锅的饺子一样左右上下翻腾。她虽然没有舌头,真疼起来直着嗓子巴巴麻麻的哭嚎起来,一开始都算十分响亮。揍到后来她用光了力气,也用坏了嗓子,她张开嘴吐出来一堆一堆带血的泡泡。 听到母狗叫唤了吧?听到你老婆叫得有多惨吧?你现在出来,还能操到个完整的屄,等到晚上我们就把她切段当狗粮食了! 那时候大家心里不知不觉的,已经把这个女人和黑狗联系到一起,一起当成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他们都是瞎了眼睛的,女人用人奶心甘情愿的喂大了一条狗,他们每天晚上都勾勾搭搭的睡在一起,想想那种样子,四只狗的爪子和一个精赤条条的女人身子搂抱在在一起,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用什幺邪恶的办法商量好了,要合伙干出来这幺件事情? 整座山林里寂静无声。当父亲的纳帕盛焦急,愤怒,也就快要筋疲力尽。人在特别没有办法的时候,特别想要做的就是砸碎东西,他那时候更需要证明自己仍然有胆有识,既能砸碎一面镜子,也能杀掉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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