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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异地扬头，对上他的深眸：“……怎么会？”

    “我爸开车带着我，撞桥头了。”

    她还想接着问为什么，那个“为”的前半个音节才咬在嘴里，后面的话全被她阻断在嗓子眼里。

    他似乎瞧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淡淡地解释说：“成年老疤了。我爸妈离婚，我爸想不开，要寻死。”

    她深深抽气，似乎无法想象这种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桥段：“带着你？”

    “嗯。”他闷声应着，思绪飘了很远，良久才重复一句，“带着我。”

    “……后来呢？”

    “他死了，我活下来了呗。”

    他依然是那般若无其事的语气。

    他低头去看她，她边抽气，边小心用手去探着他腰间的伤疤。

    她的神情极为认真，眉毛皱得很紧，微薄的呼吸吹拂在他皮肤上，有点痒。

    她轻轻地叹，指尖在触碰到他的疤时，抽了一口气。

    仿佛那是自己的伤疤一般。

    他笑着打趣：“你这表情，怎么跟自己受了伤一样？”

    她怔然地抬头，眼圈很红：“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可能是以前拍过类似地电视剧吧……想起来总觉得很难受。”

    “难受什么？”

    她没作答，沉默片刻，轻声问：“很痛吧？这伤。”

    “当时……太小了，没什么印象了……可能。”

    他心头倏忽一动，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腰际，眼眸锁住她。

    她用的是受伤的右手，故而她疤痕交错的粗糙掌心贴到他的伤疤上，突然产生了奇异的、相通的触感。

    他抓住她手，小心地在自己肌肤上摩挲。

    他笑着宽慰： “你摸啊，已经不怎么能感觉到是个伤口了吧？”

    她抬头，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只和他对视良久。

    半晌，他启唇，嗓音低沉：“何简妤。”

    “嗯？”

    大梦初醒一般，她收回飘忽不定的目光，迟疑地回应。

    他干咳一声，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那个。”

    “哪个？”

    她皱眉，不明其意。

    “刚才……超时了是吧？”

    “……嗯？”

    他长手一挥，一把拥住她，滚烫的身体和健壮的手臂将她紧紧包围。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能感受到下巴枕着她的颈窝，颇感安心。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一颗漂泊了很久，无法落地的心突然找到了踏实的感觉。

    十几年来，他头一回这么踏实。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耳际：“我这样，很唐突吧？”

    她吸了吸鼻子，不自然地说：“呃……还、还好。”

    “……我申请延时。”

    “多……多久？”

    “嗯，明早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第二日，教师群和班里在看到顾宗让的微信头像时炸了。

    “顾老师，你居然喜欢何简妤吗？”

    “顾老师，你为什么换掉了五年没变的微信头像？”

    “顾老师，你这新头像……”

    他发了条朋友圈，屏蔽何简妤，

    “统一回复新头像：是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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