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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干净的衣衫再度为他换上。 儿臂般的喜烛发出暖融融的光,映照在景仲的脸上,使他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温柔。画溪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的脸,顿生出些茫然,眼前的人和传言中那个心狠手辣的柔丹王,实在不同。 传言说景仲生性残忍,生啖人肉渴饮人血,暴虐无度。传得神乎其神的是,当年景仲攻下邺城,邺城富绅为求自保,献美讨好。景仲未置一词,收下那名绝色美人。富绅原以为就此可以高枕无忧,谁知景仲竟下令将那女子生生剥皮,以女子的冰肌玉骨做了一面阿姐鼓。 画溪怕,怕他把自己也做成鼓。 带着对景仲成见极深的恐惧和对现实的茫然,画溪转过身,背对着他,慢慢也褪了外衣。 红幔垂下,两人并头,卧于榻上。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画溪仰于枕,脚尖都因紧张而绷得直直的。生平头一回身侧躺了个男子,方才等待时袭来的浓浓睡意,消散得杳无踪影。 景仲支起身,半坐半靠在枕上,视线逡巡过她僵硬的身躯,笑了笑,她这小模样真像要从容就义啊。他小指勾起画溪一缕长发,放在指间摩挲。她发质极好,绸缎似的,又滑又有光泽。他百无聊赖,把发丝在指间绕了几圈,用余下的发梢轻拂她微阖的眸子:“会伺候人吗?” 画溪心尖儿颤了颤,轻轻抿了下唇,交握放在胸前的双手紧张地攥着。 她知道景仲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来时有教引嬷嬷教过。但嬷嬷说,要她温婉一点,男子都喜欢柔情似水的。欲拒还迎,才能勾住男人的心。 但显然,景仲不喜欢欲拒还迎。 她翻身坐起,偏过头,凝睇着身畔眼神戏谑的男子。如若她有些经验,当分辨得出他眸中此刻半点情潮也无。 她心一横,低头褪去薄如蝉翼的内衫,露出只着了酡红亵衣的身子。 肤如凝脂,在红烛光下泛着动人的光泽。 景仲长腿微屈,手就势搭在腿上,恣意风流,就那么看着他,活像一匹等待猎物入口的狼。 画溪见他还是不动,又羞又恼。和他僵持对视,还是一咬牙,寸寸挪过去,小巧的身躯跪坐在他面前,伸出纤长白皙的玉颈。 景仲唇边一凉,她冰凉的唇就覆了上来,慌乱、毫无章法。 稚嫩地亲吻着他。 景仲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儿。 画溪睁着眼,仓皇生疏地寻他的唇,身子绷得极紧,一直在回忆下一步该做什么。她无暇思考这个亲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被景仲的无动于衷弄得无措,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怎么她啃了这么久他还不动? 嘴都要麻了。 景仲忽然把她推开些许,目光越过她,望向黑漆漆的门口。 随即,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叩门。男子说的是柔丹话,画溪听不懂,只知道他说得很急促。 过了片刻,景仲说:“我马上来。” 言毕,他翻身起来,一边拿起衣架上的衣袍套上,一边往外走:“汉城出了点事,孤要去一趟。” 画溪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景仲走出房门,僵硬在床上的画溪这才重新活泛过来,她慢慢地抱起被子,拥被坐在床上。 洞房花烛夜,就跟梦一样。 没多久,桃青走了进来,苦着脸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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