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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说:“我先回去了。” 赵宽宜点头,便起身,送我到门口,“晚了,小心开车。” 我笑了一下,打开门,忽起念头又回身,称其不备,凑上前,和赵宽宜的唇快速擦过。 “晚安。” 二十四 父亲总共留院三天,大小检查全做过一遍,大致无恙,只有血压高一点。医师开了药,叮嘱平日饮食多注意。 母亲一件一件记住,回家后对徐姐千万嘱咐做菜少油盐。 她总如此,明知如今多方退让,付出关心,父亲已不往心上放,何苦再扮夫妻美满。 当日,那一位女士大方出现在病房,如何让她不知情,想必又是一次的妥协,或许因父亲病得突然,她一时慌了手脚,让对方走到自己面前,不意地见上面。 不过,母亲是母亲,我是我。 我从未理解过他们,又何来妥协。 更别谈争取——即使能够,我亦无心。 这次作儿子的,仍未和母亲占一阵线同仇敌忾,她心中气怨大约很深了,不同平常见到我总要欲言又止,是实实在在的有近半个月无话和我讲。 一开始,我本有点于心不安,如此过了两三天,细想,耳根能清净倒也好。 四月初,好一阵子未联系的赵小姐打来电话。 她过年前飞去瑞士,后转道南欧几个国家,游玩了近一月终尽兴返台。回来后,她亦不寂寞,正值春日,各方交谊都少不得她出场。 往日里,我和赵小姐其实非日日联系,想和她约会的有太多,今日寻这个,明日是那个,后日——那要待看心情。 而今好容易想起我了。 看到手机上头闪烁的名字,我却犹豫。 从前我和赵宽宜各种疏远,赵小姐始终参与其中,某种程度上,她选择站我这边,不过母子天性,她再怨,总也是赵宽宜的母亲。 哪个母亲能接受儿子的朋友变成儿子的恋爱对象,即使是赵小姐,我都无从想象她能坦然承受。 我几番挣扎,做好心理准备才接电话。 拖延太久,赵小姐略为不满,讲几句,给我机会陪她喝咖啡。 时逢常日午后,犹要办公——但那些事说重要却也没那么重要,我便却之不恭,驱车至她私人画室。 依惯例,赵小姐每年到四月中都会开一场画展,现正是筹备最忙的时期,画室里外都是人,或搬东挪西或谈事,没有一会儿是安静的。 我一眼找到助理小林,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处在一干老练的社会人士中,应对有进退,气势毫不居于下。 谁能想到她去年才从艺术大学毕业。 正常来讲,和她一样的毕业生都会出国,她却反其道进职场,辗转介绍后,到赵小姐画室打工。 此际,小林亦瞧见我了,抽身来和我打招呼。 “程总。” 我看她眼底下难得的黑眼圈,便讲:“这一阵子该忙累了吧?” 小林神情彷若甘之如饴,“忙一点很好。”指了一指后边的办公间道:“Cire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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