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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很难过,”季玄说,“我不能开心。” 荀或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泪光从眼角冒出来,他一头扎进季玄怀里。 “餐餐要死了。”他说。 现在的荀或不是平常的荀或,他脆弱、敏感、情绪化,前一秒在笑下一秒在哭。季玄感觉肩上一阵皱缩,是荀或咬住了他的毛衣,用大牙磨着羊毛衣料,口齿不清地抽泣:“我不要它死。” 季玄不懂安慰的话,他只是紧紧地回抱着荀或。 季玄的怀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 它令荀或想起阿里斯多芬的神话,有关人的残缺与完整。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距令他们的拥抱充满了宽慰,那种将最后一块碎片嵌进拼图里的完满感。 荀或无法不安,可他很快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了这种悸动。相伴十年的爱犬将要离世,他现下是个易碎品,需要别人小心翼翼的呵护,而季玄给的关爱向来如此。 自己渴求他是理所当然,想要他的拥抱也没有什么不对,没有的,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他们之间事事有果而无因,种种肌肤相亲都不了了之。 回家时餐餐正望着一家人的照片墙发呆,荀或脱下围巾,安静地坐到它身旁。 餐餐掉毛掉得很厉害,一撮便是一大把,荀或不太敢碰它,撸秃了太伤狗的自尊。 不过它大概也想明白生死乃狗之常情,这晚开始不再抑郁暴躁,反而把爪子搭上了荀或的脚背,以示老子看开了。 季玄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孟朵走近问:“烟花好玩吗?” 季玄点了点头。孟朵又说:“那就好。” 她从洗手间出来,把奶味面霜拧松了放餐桌上。 “荀或干皮,冬天不擦东西就和蛇一样脱壳,你等他洗完澡叫他抹一下,我去接他爸下班。” 孟朵取下荀或的格子围巾围上。季玄拉上防盗门时她又忽然伸手做拦。 “真不好意思,”语气里有歉意,“他带你回来过年,是想你开心的,” “没关系。” 季玄很愿意经历荀或的所有情感,正面或负面。 “能拜托你件事吗?” 季玄应好,孟朵从钱包里取出两张景区门票。 “看桃花的,虽然花还没开吧,但环境还是很好的,”孟朵说,“我觉得餐餐……就在这几天了,但我们抽不出时间来陪荀或散心,二月才放假。谢谢你了小鸡,他从来没带人回家过年,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我就放心把他交给你了。” “……嗯,”季玄说,“您放心。” 孟朵走后荀或回过头问:“你和我妈说什么呢?” “没什么,”季玄脱下外套,“你先洗还是我?” “你先,餐餐好不容易精神了,我要和它玩。” 荀或外号为狗不是全无理由的,除了这令人迷惑的姓氏,还因他的行为,比如咬毛衣。 毛线头都给他咬了出来,牙齿想来利得很,尤其那一粒小犬牙。 季玄已脱得干净,捧着荀或留在他衣服上的咬痕,一想起荀或在上面留了口水,腹肌就骤然紧绷。 小荀…… 俯脸下去,亲住了咬痕。 荀或洗完澡后季玄奉行军令,递上面霜期望荀或自觉完成任务,但听他哇地从床尾滚到床头:“大胆刁民!竟敢行刺本王!” 季玄走近前去,把人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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