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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她的肩头,笑容略显青涩。 那天本是他十四岁的生日,京中许多权贵都来将军府赴宴。殊不知那时,南北两方的名医都对他的心脏疾病束手无策,父亲已决定送他去美利坚动手术,母亲是守旧的妇道人家,若知真相必然不会同意,只能称说是留学。 他不知那是否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生日,当远远的看五格格于人群中那般明丽动人,他不敢上前,于是寻隙溜走,独自坐在后院的树下黯然伤怀。 想不到她眼尖,跟了上来。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她问。 他有些失措的站起身,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一见她就嘴钝的毛病仍然未改:“乘,凉。” “哦。”许久未见,她也有些不知聊什么,“我听说你就要去美利坚读书了?” “嗯……” “那,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读多久,他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也不晓得。 “至少,要两三年吧。”他轻声说,“路途有点远,坐船都要两三个月的。” 她又“哦”了一声,语气闷闷的。 “也许会更久,如果……”他本想说,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别等我了。话到了喉咙口,偏生说不出来。 “如果什么?” “如果等太久,你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他抬起头。 “怎么会?”她眼珠一转,“除非你吃成了一个大胖子……” 他给她逗笑了,“才不会!” 她手背在身后,迈出两步,“三年后……我就十六了,那时肯定会比现在更漂亮,你可不能认不出来哦。”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像是想把这一刻烙进心里。 “五妹妹,”他没头没尾地问:“你能……和我拍一张照片吗?” 她愣住。 “我爹请了罗特先生来,他带了新的相机……”他解释:“应、应该可以拍得很漂亮。” “好啊,不过我要两张,一人一张。” 也许是长大的姑娘有些羞涩,合照时他靠近一分就挪开一分,罗特先生哭笑不得:“你们,都要走出镜头了!” 他鼓起勇气,一把搂住她的肩,下一刻,镁光灯耀亮了一切。 回忆戛然而止。 沈一拂抬指将相框背后的扣环旋开,取下照片,翻转过来。 背面有三列娟秀的毛笔字。 想乌衣年少,芝兰琹发,戈戟妘横。 等君归。 妘婛。 这是离开北京那日,交换照片时赠予他的字。 也他手中仅存的合照了。 废了四五张宣纸,云知总算完整写完一份检讨书。 琢磨了半天,她勉勉强强列了自己三宗罪——不该招惹权贵之子、不该眼睁睁看着同学打架而不劝架以及不听校长劝诫非要求情。 光这些,也就凑合了五百字,后头是用来明校志、表决心的。 云知想,虽然沪澄写检讨用毛笔的传统着实奇特,但比起握了不久的钢笔而言,反而毛笔更为顺手,就不知宁适的五千字是不是要通宵了。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时钟,十二点整,关了灯,准备睡前喝几口温水,不料在开房门的瞬间,一晃眼,看到对门轻轻阖上。 云知差些以为是自己眼花。 对门不是林公馆的“禁区”——大姐姐林楚曼的卧房么? 三更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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