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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女走上同一条路。同盟会分散后,我与你父亲就失去了联络,见到了你,想起第一次见你父亲,他也就这般大……” 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故人已故。 “人老了,越早的事记得越清……”马老叹了一声,“我听说你父母是前阵子在一个小村庄里亡故的……” “是意外,旱了一个多月,走水了,我从家里的水管里爬出来的。”祖父嘱托过多次,不论在什么人面前,都要一口咬定火灾只是意外。 马老活到这把岁数,小丫头脸上一点异色不是没看在眼里。他终究没有深究,只道:“好在你平安,你父亲也不算后继无人。” 云知将照片放回相框,起身朝马老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我会努力向学,带着我父亲的那份,不会令您失望的。” 她心底仍有许多谜团,但看马老眼眶微润,不敢再询。 直待跨出办公室,耳畔还有些“嗡嗡”的声响,分不清是耳鸣还是心颤。 马咏老教授一席话令她的心房几处空几处堵,一时不知从哪填从哪疏。 近日心中念念的前尘的因,竟以这样的方式得知了些许果。 云知转向身后红砖砌筑的红楼,周围的景致恍恍惚惚的晃过去,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照片的时间是1910年3月,他们同年七月大婚,换而言之,沈一拂留美归来时就加入了同盟会,是三个月后才回到的北京。 早在十多年前,她就听过广州起义、镇南关起义皆出自同盟会。只是她年少时没有机会接触外界,从来听阿玛说起都称其为叛党、匪贼。 此番想来,沈一拂所说的“不甚了解”,应延伸为“对你会否支持我不甚了解”,而“一年”后,恰是辛亥首义开响了第一枪。 当马老说他加入同盟会时,云知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不告诉我? 可平心而论,当年沈一拂真的如实告诉了她,她真的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么? 只怕不会。 固然重活以来,她逐渐明白“非革命无以垂亡,殆不可须臾缓”;不论今朝如何评说,昔年当下,那“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是□□裸的“反满反朝廷”。 她,便是“满”。 当年的妘婛,若同她说“不爱了”,她不会强求,可要告诉她,他将加入反朝廷的盟会举事,也许她不会忍心。 即使只是“也许”,他依旧不能冒险,若有个万一,他就走不成了。 这就是成婚之后不告而别的理由么? 石子小路往前,不知不觉走到了湖畔中央的石拱桥。 云知倚着桥栏,默默用手背拭去滑到脸颊上的眼泪。 那洞房花烛之夜,她掷地有声对他说“什么给时间彼此了解,还不是为了寻求退路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时,还不知他将要去往何处。 两处心思,两处离愁,当时不知,此刻方知。 为什么心里还是这般委屈? 也不单是委屈,是什么,怎么都说不清了。 一阵凉风刮来,树木“哗哗”直响,云知心眼儿里哆嗦了一下,她突然想见沈一拂,质问他一句为什么。 当时已决定离开,何以还要留下那样的背影,那样的信? 沈古板啊沈古板,你究竟在何处? 参加新文学社培训的各地学生陆陆续续到了,回到本校区时,正好一队学生拉着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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