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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超生,但他卑怯无耻的阴魂尚在阳间,宿于某些半死尸殭之上,如慕容柔就是一个。 耿照或许奇货可居,但对段慧奴、对南陵毫无价值,说到底,小姐还是看他与那长孙少年的关系并非一般,才行此引蛇出洞的险棋。吴卿才简直快疯了,深悔让另一位家臣舟楚客留在代巡府,在这个危急关头少一位能说得上话的耆老,止不住小姐这一连串倒行逆施的举措。潜入东海固然冒险,为掌握穷山一国,冒此大险还算值得。况且小姐带来身边精锐的“丹心灰”卫士,更有最顶尖的高手护持,万不得已时,可保她平安归国,并非无谋。 虽仍发生日前那般憾事,即使考虑到小姐或受惊吓,一时思虑不清,仍无法解释现时有贸然暴露行藏、引出长孙旭予以狙杀的必要性。段慧奴怔望车马远去,吴卿才发现她苗条的身子微颤,玉靥透红,如犯热病一般。正欲探问,段慧奴倏尔回神,幽幽吐了口长息,似终于下定决心,轻声说出他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有请觉尊。” 再入车厢,耿照心中五味杂陈,莫可名状。但比起翩联浮想,的是疑惑。 谁知日九关好了门,便掀起窗帘一角,凝眸远望,表情惊疑不定,时而傻笑,时而蹙眉,打从耿照认识他以来,从不知这张胖墩似的大圆脸上能做出忒多表情,看来日九浑身上下哪处最为灵活,答案已呼之欲出。 “你这是在……思春哪,啧啧。”典卫大人在这方面也算是学有专精了,看女子固是奇准,殊不料在男子身上一般的有效,忍不住尾音上扬。 车外诸人就只听见了“思春”二字,不由一凛。“你不晓得,不是思春,我还真——”长孙旭猛然回神,摇着棒槌似的浑圆食指一阵点晃,痛心疾首。“好嘛,走了趟江湖,学得这么坏,套我话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耿照冷笑。“是谁让我别插手妖刀事来?说什么‘大人的事自有大人管去’,你自个儿倒好,直接混成了国主这么威啊。”日九搓手嘿嘿几声,活像朱城山下开了三间娼寮的黑心老鸨。 “好说好说,没见我也是给逼的么?我瞧你在越浦……不,在央土快混不下去了,不如收拾细软,随我回南陵,包管你美滋滋——”叩叩两声,盾牌自外敲击车厢。长孙旭掀起吊帘,与马车并行的“征王御驾”统军使、人称穷山国勇士的呼延宗卫摘下了青铜兽盔,面色严峻,垂眸避看车内,强抑尴尬的模样,令二少尴尬得浑欲飞起:“咳咳……陛下……光天化日,大街之上,还请自重!咳咳,要不……再小声一点?” 耿照与日九面面相觑。聊天怎就不自重了?这南陵的风俗也真是。怪就怪车马相隔,兼有蹄声蝉鸣、街市熙攘,呼延宗卫虽以耳力自负,只听见“思春”、“套我”、“别插”云云,旋即淫笑推搪好不亲热,背脊一寒,没想到新君和那少年是这种关系! 南陵风俗大异于央土,母系部族比比皆是,娈男互好、乃至男女通吃,人不以为怪。穷山国人质朴刚健,不兴这等异俗,男子晓事起即以跻身勇士为念,男女老幼皆能持刀杀敌,极尊武勇。穷山无主多年,征王御驾此番北上,明面上是做为南陵僧团的护卫。 众御卫在论法会上目睹耿照连打三场擂台,对这名少年英雄十分心折,见国主与典卫大人相熟,无不收起轻视之心;待日九战退见从,更对他大为改观。 呼延纯为体面,担心国主血气方刚,当街激动起来,吓坏了上国百姓;若教上国逮住口实,于册封一事上多所刁难,不免节外生枝。 左右御卫心思各异:如统军者有之,恶寒者有之,也有以为新君不愧为战王嫡子,干女人算甚好汉?真汉子专干男人!震惊之余油然起敬、一心效死者,亦不在少数。 444.cом 第二七三折 狱龙紫气不败帝心 二少不知众人心思,多少顾及呼延之劝,刻意压低嗓音,扼要叙过别后种种。 耿照说到古渡头五帝窟好手设伏、宝宝锦儿偕“如意身”茶铺狙杀,日九啧啧有声:“这就让你吃了个绝色少妇啊,小畜生。”说到破庙与明姑娘一同烤火,而后方有莲觉寺传功时,日九更是一脸鄙夷:“连师父都吃得下嘴……你是一点都不怕报应啊,典卫大人。”待听他是被任宜紫锁出了朱雀大宅,面如死灰,不住拿头轻撞车厢,笑容既惨澹又疲惫:“怪了,明明是来炫耀我当上国主的,怎么现在只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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