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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是她的新歌。 过了半分钟,电话终于接通。 那头出声:“嗯?有事?” 语气依旧懒懒散散,是一副改不掉的大少爷做派,只是让人怎么也忽略不了加重的鼻音。 鹿梨点在键盘上的指尖一顿,敲出个不和谐的音符:“你感冒了?” 对面沉寂了会,才慢悠悠应道:“有点。烧到39.7度。” 这淡淡的语气让鹿梨觉得江绎还有些得意,仿佛烧到39.7是什么光荣的事。 本来的暖心问候也被江绎这样一堵,忘了要说什么。 “哦,多喝热水。”鹿梨突然词穷。 那头江绎似是轻笑了下,语气轻佻:“能说点别的听听吗?” 烧成这样还笑的出来呢。 那你还挺厉害? 出于人道主义,鹿梨忍住了,但觉得缺了点什么,又补充道,“向你学习。” “学你身残志坚还能吹牛皮。” “……” - 挂完电话,鹿梨后半夜没怎么睡着。 一直想起江爷爷去世后的场景。 江爷爷的葬礼那天,青城几乎所有的权贵都来吊唁了。 青城权贵一个一个给江爷爷送上花圈,江绎就穿着一身黑的西装,站在灵前看着他们送花圈,不言不语,表情平静,看着并不悲伤。 哭丧的时候,江绎也只是站着,什么也不做。 江母气急败坏地打了江绎,说你爷爷这么疼你,你都不哭着送他一程。 被打的江绎依旧挺直地站着,像是对过去一切的反叛,被压抑了十几年的反叛。 他从不是规则的遵守者,他从来就不是囚笼里的鸟。 江家老来得子,对江绎都是百倍呵护,其中江爷爷为甚,疼爱的同时,对江绎也更加严格。江爷爷是世界知名的钢琴演奏家,小时候她玩玩具,江绎就只能困在琴房练琴,而她试新衣服时,江绎因为没练好书法被江爷爷责备。 这样的生活,在江爷爷去世那天戛然而止。那几天,她甚至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江绎不孝这样的话。 她想,那时候江绎应该是恨极了江爷爷,才会在葬礼上用这种方式告别他的过去。 江爷爷去世后,江绎不再碰钢琴,独属于他的小琴房也被锁了起来,再无人问津。 直到她后来回到江家,意识到琴房里还有她藏起来的小秘密,才偷偷摸摸跑到小屋去。 为了让江绎安心练琴,要穿过一片银杏树林,才能在尽头看见一间小木屋。小木屋四周都被银杏树环绕着,秋末树叶变黄,入眼是金灿灿的一片。 她到的时候,门还严严实实锁着,但窗户开了。银杏随风落进窗里,她踮脚往里望,窗帘吹起一角。 钢琴边坐着一个少年,背对着她,双手搭在琴键上做着准备的姿势,但始终没有弹奏,似乎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挣扎。 久到鹿梨都失去了耐心,她揉了揉站麻的腿,转身准备离开。 熟悉的钢琴声从木屋里飘出来,每个音符仿佛都带了少年的那份沉重,一个一个压在人心上。 那是江爷爷最喜欢的曲子——。 小时候她还听不懂这曲子的意思,江爷爷那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长大就明白了。 她一瞬变得很难过。 也许江绎也不是因为厌倦那种被压抑的生活,厌倦江爷爷的管教才那样反叛。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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