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作家和他的情人(01) (第11/14页)
驶,而一辆小汽车正往里挤。路窄,人车抢 逼在一块各不相让,他赶紧跳下来推着单车走。前面被塞住了,人们骂骂咧咧的。 他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看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正手忙脚乱的在搬一煤气瓶,显 然她是摔倒在那里,慌慌张张的要赶紧将煤气瓶捆绑到一辆单车尾架上,一面不 忘抬头和骂她的人顶两句:「你以为我想啊?我还要赶回家烧水呢!」她吃力的 要搂起煤气瓶,却怎幺也提不起来。禺铭连忙过来伸手一抽把煤气瓶放上单车尾 架,然后扶住气瓶叫她别捆绑,先推着车子离开这里别挡了路。她连声谢:「靓 仔哥,没想到你斯斯文文的却这幺大力,六十多斤一罐的!谢谢了谢谢了!」禺 铭心想这瓶气罐算什幺,年轻时举重一百二十公斤,现在还能举一百五十斤呢! 禺铭帮着那妇人推单车来到一处较宽阔的路段,总算松一口气时,谁知那妇 人停车停不好,车子一歪要倒,那个煤汽瓶也要砸下来,他赶紧弯腰抓住汽瓶, 腰猛的拉了一下。他心想坏了,会不会扭伤了腰。 那个妇人看出了他的表情,连忙问:「靓仔哥,你是不是闪了腰?闪了腰要 赶紧治,拖下来就麻烦了。」她噼噼啪啪的说了一大通,眼睛不停的打转,不忘 和路过的熟人招呼。她让他看着她的单车,然后转身跑向附近一家小药店。她的 一对乳房大大的,跑起来一颠一颠让衣服抖动不已,但是她不漂亮也不年轻,一 点也不能刺激他。很快她拿来一合膏药递过来,说这东西贴到腰上可以化瘀止痛。 她要帮他贴,他说谢谢啦接过膏药自己贴了。他想,找舒勇遇到这幺一件事,不 知是不是当制片人不顺利的征兆呢? 禺铭数着门牌来到一幢临街的旧式民宅处。那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房,墙壁斑 驳,电线七拉八接,挂在那里的广告牌脏兮兮的看不清上面的字。首层是住家, 房门旁是窄窄的楼梯,有铁门在楼梯口。他见铁门是开的,便拉开铁门走上去。 楼梯两旁的墙壁画着一些广告画,也已经是颜色暗淡且随着石灰褪落了。上 了二楼,门锁着。舒勇告诉过禺铭说住在三楼,于是他往上面走,拐个弯就是三 楼。那里也挂着些广告画,他看了看,虽然并不比楼梯墙壁的要新些,却是抽象 主义的味道。 门虚掩着,他叫了声:「舒勇!」 里面有人应了声:「喂,请进。」 禺铭便走进去。地上铺着地毯,看样子原来是红色的,但此刻已经变成了黑 褐,脏得就象切开凝结的猪血看到里面的那种颜色。穿过一小段又窄又短的走道, 禺铭进入一个小客厅,一抬眼,一种浓浓的艺术气息立刻扑脸而来。昏暗的小客 厅里的墙壁贴满了黑白图案的纸张,一幅大大的人物头像油画挂在那里,正对着 进来的走廊。禺铭也是学过绘画和雕塑的,一看就知道这幅油画的技法相当熟练, 触笔细腻,非常写实,以暖亮色调为主,与地毯的对比很不协调。油画下的角落 有一张大班桌,大班桌的左边立着一具一人多高的不知用什幺材料做成的白色的 十字架,十字架上涂了往下滴的红颜料,这整个感觉令他的心里顿然浮上一种说 不出来的沮丧的情绪。此时,他看出了这里是一个家庭小广告公司。 一个小个子的青年男子从大班桌后站起来,笑吟吟的说:「你好。你就是电 话里的那个作家禺先生?」说完做一个随便坐的手势,于是禺铭就在离大班桌对 面不到两米的旁边一张沙发上坐下。 屁股才触到沙发上禺铭就感到有些扎痛,一看,那张沙发已经是非常非常的 破烂,差不多就一个框框架,而他刚好坐在那框架上,屁股不痛才怪。 舒勇倒没有一丝一毫的惭愧和尴尬不安之色,挺轻松的也在禺铭旁边坐下, 拢拢一头长发。禺铭递上名片,还有由他编剧拍出来的电视剧的画册。等禺铭坐 定了,才注意到舒勇穿着一件灰黑色的中大衣,这使得他更显瘦小文弱了,整个 人就象被衣服藏住。禺铭心里掠过一丝惊奇,就是这小小的身躯,却搞出了一件 轰动广州的大事。 舒勇的脸有点青,脸颊稍见尖削,鼻子直挺,嘴唇略薄,细长的眼睛端正, 弯弯的眉毛又黑又粗几乎连到眉心。一头略见黄影的长发散乱披肩,不时的要抬 手往后拢一拢,整个形象颇具有艺术家的气质,在影视上是上镜头很有味道的那 种。 禺铭抬头看看,墙上那幅巨大的油画,原来就是舒勇的自画像。 他们闲聊起来,舒勇问禺铭怎幺找到他,又问禺铭写过什幺作品?禺铭简单 的说自己是个编剧时,舒勇又问编剧主要是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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