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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王平生最爱金银,都爱到快掉进钱眼里了。两个儿子原先就想取名叫元宝和铜钱,是族里的长老们好说歹说在门前跪了好些天才无奈地罢休,只能不甘心地把名字给儿子的贴身小厮。 「我的王啊,您这是去哪儿了?那个拿着扇子的公子都等了您大半夜了?叫人家这么等,怎么好意思哟?」元宝拖着篱清往书房跑,嘴里喳喳呼呼地唠叨,「可急死小的们了!您出门倒是吩咐一声呀,怎么一个人就往外头跑?还好来的不是长老,要不然,小的们非被扒了皮不可。我的王哎,小的们的命可都握在您的手里头,您可别没事儿拿奴才们的命玩儿……」 篱清混混沌沌地听了前一半,这才想起来,昨日有人说要来喝酒,拒绝了,他似乎只当没听见,还当真来了。好一个心血来潮又任意妄为的天之骄子啊…… 就这么想着,元宝说他去把酒端来,便把他推进了书房。 正看着壁上字画的蓝衣人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墨中透蓝的眸,星目炯炯,深重仿若含珠,一路能看进他的心底。竟莫名地想起了那个苦苦等着妻子归家的屠夫。 一时迷茫了,神思游荡,来不及抓住什么,身体就被拥住了。炙热的温度绵绵地传过来,肌肤隔着衣衫相熨。 「去哪儿了?怎么凉成这样?」他急急地说道。焦虑撕破了平日从容的面具,「我……我还当你不愿见我。」 「没什么。」 这时节是夏末初秋,夜里风寒,他在风里站了大半夜又一路走回来犹不觉得。直到此刻,被他拥进怀里,被冻得麻痹的手脚才对温度有了些感知。长久以来,除了父母和篱落,还不曾与人这样接近过。想要推开,却贪恋上了这份温暖。 澜渊,人尽皆知的风流子,你的温柔我该信几分? 脸颊上一温,是他把脸贴了上来,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就热热地喷在耳上:「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一起喝酒吗?」 「忘记了。」身体的知觉开始复苏,温温麻麻的,忍不住就闭上眼靠住了他,绵软温适,舒服得不想离开。 贪图安逸,这是狐的天性呵。 元宝端了热好的酒进来时,见到的就是他家的王窝在旁人怀里的情形。立刻傻了眼,险些就把盘上那坛澜渊新带来的佳酿给打了。 篱清却无动于衷,头枕着澜渊的肩,银白的长发落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澜渊揽着篱清在书桌前坐下,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从托盘上取过酒倒入杯中,再拿了杯子送到篱清嘴边。篱清懒懒地凑过来,就着澜渊的手将酒一饮而尽,复又靠了回去。澜渊的眉眼弯了下来,墨蓝的眼华光璀璨。 元宝看直了眼睛,退出门时,眼还是溜圆的。愣愣地别过头,差点把存心躲在背后打算吓唬他的铜钱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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