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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荀老太太下令,禁足一个月,除了书院,哪儿也不许去。至于具体犯了什么事儿,无人得知,有传言说是得罪了甄家那位表姑娘。自那之后,荀府下人倒是不敢再轻视甄从容。 这事也让荀萱恨透了甄从容。虽然后者一无所知,照例每天寅时起身,练剑一个时辰,是甄从容每日雷打不动的惯例。 这日她在院子里练剑,不经意没掌控剑气,扫落了一地的石榴花。 原本就谢得七七八八的榴花,这会儿更是如同雨打芭蕉,落了一地。 站在一侧捧着巾帕候着的小丫头念叶一脸心疼,旁边另一个一等丫鬟是宫氏送来的,性子安分守己不大说话,见惯了宅里的事,已经习惯见到什么都面不改色。 对比得旁边皱成苦瓜脸的念叶,显得格外可笑。 甄从容看着谢了的石榴花,也在发呆,倒不是可惜少结几个石榴果,而是突然意识到,榴花谢了,那夏日快到头了,而她一眨眼居然也在金陵待了两个多月。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往年这个时候,边关已经转凉,干冷的风吹得脸上发裂地疼。她爹会特地安排底下的内务给将士们添衣。 她曾经很好奇,她爹这般五大三粗的人,怎么会细心地想到这方面去。于是也这么问了。 她爹也不多说话,就是笑笑,笑了一会儿,看着她眼神飘忽,似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良久才低低开口,“很久以前,这些都是你娘吩咐下去做的……” 父女俩一时无言。 她知道自己长得像母亲,越长大越像,所以后头就爱跟个男儿一般,往外头跑,习武弄枪,晒得一身黝黑的皮肤,连打扮也跟男子一般。 这样她爹见到她,就不会睹物伤人了吧?现在倒好,连“睹”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不用担心别的…… 又是匆匆数日,日子到了白露书院开学之日,早在前几天,甄从容就收到了白露书院托人送来的学子服。 白鹿书院收学子从来不分贫贱富贵,只要通过考试通通一视同仁。但对求学的男学子们十分严苛,要经历君子六艺道道考试,才能按分录取。相比较而言,女学班只要出身清白,年龄适宜就可以进去。 但尽管如此,早先能来读女学的人还是为数不多。金陵闺秀们有条件的大多自己家中会请女夫子,只有那些立志当女官的平民女子们,才会坚持上女学。 不过这几年来,因为世家开始送女儿们去读女学以示风骨,倒是在金陵一带引起风尚,寻常的达官贵族也纷纷效仿。 甄从容收到的学子服,暗红色成胡服样式,随之一起送来的的还有一本厚厚的书院规矩。 尽管这个时候,北地住着的人,已经披上了薄棉,但在金陵却是说不通的。金陵靠近长江一带,整个夏季又潮又闷热。 书院发的学子服不似大周传统的褒衣广袖,而是轻便的深色胡服。男子深青色,女子暗红色。白鹿书院还规定,不得戴金冠银冠玉冠,所有男学子,一律布巾束发,女学子则必须除去绢花金簪之类的华饰,可适量的佩银戴玉。 所以开学当天早上她带着书篓坐上去书院的马车,看到车里面布巾束发的荀司韶时,稍稍愣了一下。 荀司韶生的好看,他自己也深谙此事,所以平日总是穿着色彩鲜明的华服,金冠束发,趁得他整个人更加盛气凌人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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