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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湿了。我拿毛巾给他擦汗,没一会儿,他浑身又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子。我喊他起来去看医生,他报了一串数字,是个电话号码,我打过去。 在医生来之前,我把刑韧的血衣处理好了。我往上面再泼了五颜六色的颜料,再用袋子包好,混在废弃画布中丢了。 出诊的是一个男医生。看着很年轻,也就三十出头,作风很冷漠的样子,他看人的眼神冷冰冰的,简直是透着敌意。 他给刑韧探热,说刑韧发烧。 他见我大着肚子,怕我受惊,告诉我,接下来他要给刑韧检查伤口,问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这个医生虽然是刑韧介绍的,但于我而言是陌生的,让他和受伤的刑韧独处,我放心不下,就说:“不用。我是他老婆。” 医生看我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但也没过多的探究。刑韧腹部的绷带被他流得血和溢出的汁液染得又红又黄的,粘在一起。医生只得拿剪刀剪开绷带,刑韧左腹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有点恶心,我留意到他右下腹一道疤,还蛮鲜嫩的样子,应该是复原不久。我有一点心疼,他怎么浑身都是伤啊? 医生告诉我:刑韧腹部的伤口很深,有溃烂的迹象。他要给他消毒处理,然后说了句让我摸不着头脑且气愤难平的话:“他为你遭了不少罪,你折腾够本就算了吧。” “你什么意思?”他苛责的口吻,让我断定他也认识我。 他却不回我话了,但他的意思似乎是我有家暴前科。 不管如何,在外人面前,我誓必维护好自己的尊严,保持好自己的清白:“黄医生,我不管你是不是刑韧朋友,但你别随便污蔑人,这伤不是我弄的,我也没折腾刑韧,我可爱我老公了!” 这个冷僻的医生虽然不爽我,但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他离开前开了几瓶药,内服的和外敷的都有,他还教我怎样换绷带,实在不行就叫他上来。他还嘱咐我一些注意事项:“吃清淡些有利于伤口早日恢复。” “我知道了。药费是多少?” “等他醒来,我再慢慢和他算。” 他这话说得真暧昧,搞得两人有基情似的。 “好的,那谢谢你了。黄医生,慢走。”我送他出门,他最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的肚子。 刑韧终于退烧了,意识也清明过来,但为了避免伤口再次破裂,还需躺着,保持一个姿势不能动。 他要尿尿时,我屁颠屁颠地给他拿来一个瓶子。 “搞什么,我又不是残废。”他自己硬是要去厕所上,差点又把伤口搞裂开了。我一直嗔他,无意间似乎看到他对我笑了一下,我疑心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中午的时候,我让阿姨熬了粥,他喝完粥,吃了药又睡过去了,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 就这样,刑韧在家里休息了五天,这些天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床和厕所。期间,我一直忘不了那个混蛋医生的话,于是对刑韧从旁敲侧击到剖露心迹,“你和黄陆医生是老相识?”“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脾气好吗?”、“你怎么会和我结婚的?”、“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坏?” 刑韧被我烦得受不了,用一句话封住了我嘴巴:“你有点任性,但为人不错。” 我太满意这个答案了:“我为人不错啊!”那个医生之言,纯属无稽之谈。 因为自打受伤回来那天,刑韧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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