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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转身跑到厨房门外趴着。 那味道果真越来越浓,慢慢地沾染在衣角、头发上,连带着舌尖都忍不住一再的分泌口水。 “我擦,什么东西这么……” 唐筱筱都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感受了,现在就是让她砍上三十分钟的牛肋骨都没事,只要让她尝上一口。 周遭刚上完厕所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一圈又一圈的围在窗口处,深深地吸着空气中的那难以言说的滋味。 渐渐地,唐筱筱被挤得挪不动道,她转过身,只能看见乌泱泱的人群把窗口前的餐桌挤得水泄不通。 好像……有些失控。 鼎沸的人声在耳边隐隐作响宛若嗡嗡的蜜蜂振翅声吵得人脑袋大,想到这里,她不禁为厨房里的秦蓁捏了把汗。 一定要顶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那味道竟沉淀下来,更加醉人,而窗口仍然紧紧地关着,半点没有打开的意思。 就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黑衣黑裤的青年男子,他光着头,黑色工字背心外的肌肉结实有力,拳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极其不好惹的样子。 他也不管别的,径自上去敲了敲窗户,喊了出来,“喂,做菜的赶紧开门营业!” 这人说的不客气,脸色也浮现着不耐。 他一开口,就像戳破了气球般周围人都嘈杂的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 “对啊,我们都等了这么久……” “到底做的什么啊?!” 唐筱筱浑身一激灵,暗道不妙,许多人早就不耐烦了,这个光头男的话一下子就引爆了大家的情绪,大厅里的牢骚、抱怨声一潮高过一潮。 眼看着连消防栓处都挤满了人,唐筱筱心里一慌,怎么的都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后厨。 怕就怕她刚拉开门,外面的人就蜂拥而入,冲进厨房。 两难之下,她也不敢随便乱动,便只好暗暗为秦蓁祈祷。 “赶紧出来吧!要不然场面真的控制不住了……” 鼻尖源源不断的冒着冷汗,她唇色发白,凝望着依旧紧闭的窗口。 不多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几道轻微的声响。 接着,一双素白的手拉开了窗口,一碗用椭圆小瓷碗盛着的褐色浓汤被端了出来。 唐筱筱能感觉到身后的人群躁动了几分,有些人明显的急不可耐,直直拨拉着往前面钻。她感觉心又向上提了提,不说万一引起了什么踩踏事件就坏了,只怕疯狂的人群会酿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些个为了一碗汤而大打出手的例子也不在少数,美食和金钱一样都是不可抵挡的诱惑。 谁知,就在她打算下一秒突出重围去找经理的时候,敲窗户的那个光头男子握紧了拳头,抬起手来,“都保持安静!” 出乎唐筱筱的意料,听见男子的话后,嘈杂的人群居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再说些什么。 而前面,光头男子微躬下腰,两只手小心翼翼的端起了圆碗放到鼻尖狠狠的嗅了一下。 “吁——” 他从大理石桌面上的勺筐里随手摸出一把勺子,放进瓷碗里搅了搅。 瑶柱软滑,冬笋片鲜甜脆嫩,广肚味浓有嚼劲,绍兴花雕酒的味道浸染在汤中,将那锅蕴藏着天地精华的浓汤蘸上酒气,蘸上那糯米发酵后的滋味,蘸上那澄澈泉水的甘冽。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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