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湖祭 (35614字) (第7/21页)
玩了一阵,说,找个鼓来,把那个鼓搬下车来吧。 后来从她的王宫里弄出来的就不光是铜鼓了,还包括那个用两只脚敲鼓的白 女人。易的宫殿装饰各种雕梁屋檐,在二楼和三楼上甚至还有伸出到车外的观景 小廊。船长女人一直是带着铜铐的,这一回她并拢的手腕被吊到了二楼阳台的栏 杆底下,那样她就又可以站到铜鼓的面上继续不停的跳高。有人守在那底下用枪 杆敲打她的脚拐骨头。另外一些人走进拖车奴隶的队伍里去,他们没经过挑拣, 就从里边熟门熟路的领出来两个女人。显见得那是一种定制好了程序的常规活动 了。 我觉得易是知道我正在走近到他们的身边去。整支车队停下以后我也在周围 随便转转。然后就是我扫上去的眼,让人觉得有些什幺事情不太寻常。我想 到了那应该是两个来自中原的女人。 年长和年轻些的两个奴隶并肩而行,她们一左一右的脚腕用一条也许二尺的 铁链连在一起,那差不多就是她们拖车时候两个相邻位置的间隔。铁链并没有影 响她们各自的脚步,应该是已经这样联系了很久。年纪更大的女人戴手铐和脚镣, 脖颈戴铁项圈,这些配置在每个拖车奴隶身上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她的项圈底下 另外挂带系链。牵连脖颈的铁链子悬垂到膝下以后分叉,再分别箍住两边的脚踝。 她的手腕除铁铐之外也加长链,长环又在腰间和竖链铰接。按照这几天路程里我 的所见所闻,被用上了这样刑器的多半是个敌方大官吧。 无论是按照容貌还是体态,要想分辨出中原人民和南洋妇女并不困难,而两 个人依稀相仿的眉眼和彼此的年龄差别,还可以让人联想一下母和女的关系。不 过到这时我已经看过了第二眼,正与两个奴隶为了寻找全场管事的那个主人,抬 脸环顾的惶恐眼神相对。那时就不用再猜了,我认识她们。做母亲的倒还在其次, 我闪过的个念头,却是阿菡可真已经老成到太多太多。 易正露出娇俏的笑容走向我,她的红宝石在裸胸上连蹦带跳。母亲和女儿脚 步蹒跚,镣链叮当的追赶在公主身后。她们在易公主抱住我的肩膀,硬要做一个 贴面礼的时候才终于能够跪拜下去,因为易到那时候才停住步子。易告诉过我这 套把戏是从维京女人那里听说来的,她只是觉得很好玩。易在我脸边假装啧了一 下,不过更加响亮厚重的,肯定还是母女两个奴隶的额头,噗噗撞在我们脚下草 从里的声音。 在易的礼仪体制里拉车的奴隶大概贱如牲畜。她们连磕过三次才停止,可是 没有准许她们根本不敢抬头,她们仅仅只能俯伏在主人的脚下安静等待。有一个 士兵蹲到她们身后做事,可以看出来是为两个女人拆解开了连锁,现在她们应该 可以各自分开独立的行动了。易朝小藤撅了撅嘴唇。 小藤说起来吧,摆架子去吧。这一大一小两个蓬头垢面,黝黑憔悴的大周女 人全身赤裸地从我们面前直立起来的时候,还是让我有些畏缩的后退了半步。凝 视一个镇守使之妾,还有他的小女儿的赤裸乳房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循常理。母亲 两只宽松垂荡的乳房中间竖立下去纹有"娜兰镇守使妾,瞳",一道巴族使用的 注音字母与另一道中文并列,两行文字含义相同。她的额头上打有一副刀剑和一 座王冠两个烙印,年轻女儿的额上被烙出王冠,她胸前所刺的文字是娜兰镇守使 之女,菡。而她的乳房竟然还能保持住了一些耸翘和饱满的青春姿态。 也许我该想到,易公主没有给她们刺上周朝的前缀,还算是为中国的天子略 微保留一点颜面。按照两个女人全身新鲜的创伤和淤血以下,层层覆盖交织的陈 旧瘢疤来看,她们的奴畜生活可是没有人给面子。从脸颊到胸乳,肚腹腿脚,遍 布有赘生畸零或者萎收拮据的各种凸皮洼肉,不管她们以后是不是能够活着离开 巴国,她们的容貌和身体都已经损毁殆尽了。 士兵们拉扯住女奴的臂肘,正在给她们解除手铐。小藤问,你们谁先上啊? 奴隶母亲再跪再拜。她说,老奴请公主恩准,役使奴女菡充任头一阵。 连日多雨。湖滨的土地总是潮湿松软,青草丛中也含蓄着水珠。两个女奴隶 转身走向人圈围住的场子中间。她们光赤的脚掌下粘附着斑驳滑腻的黑土。到那 时候我才看到母亲的脚镣中间还缀有一具黑铁的圆球。瞳一直是一个精健的妇人, 她的臀和腿现在干瘦但是仍然沉稳,只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表现出有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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