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做轿】(四) (第3/4页)
了余满儿。 一咬牙,他掏出二十块钱扔在地上:「就这一次,记住了,敢说出去,老子 宰了你!」 柳树出了气,却没换来好心情,柳二狗子的话老在耳边来回绕。 他没回家,到昨晚跟余满儿滚的草地坐着,呆呆发愣,直到逼近响午,肚子 叫上三遍,才头重脚轻往回走。 回到家里,他妈妈正摆上碗筷,饭菜都做好了,只等他回来吃。 田杏儿见儿子安然无恙,喜道:「回来啦,上哪儿了这老半天,肚子饿了吧 ?快吃吧,今儿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柳树也不应,闷头就吃。 饭还没扒上两口,就听大门外有人冲里喊叫,听口气是来者不善。 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柳树摔掉筷子,起身要去开门。 田杏儿嗅出其中的火药味,怕儿子吃亏,忙按住他,自己去开。 「柳树呢?叫这龟孙出来,今儿老子要修理修理他,好叫他知道这地界儿姓 啥。」 原来是赛皇程,黑着个脸,怒气冲冲。 田杏儿被吓住了,话都说不圆:「你,你……哎,你怎幺进来了,我没让你 进来。」 程阳硬往里闯,没走几步就和柳树碰了照面,顿时火冒三丈,举拳便打。 柳树没防备他这着,「呯」 一声,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趔趔趄趄后退几大步,待站稳脚跟,才拉开 架式,准备来场恶斗。 两人都没学过拳脚,程阳靠着身大力不亏,一两个人近他不得,赶上矬一点 的,两个都还不止;柳树亦不含煳,凭借常年摆弄斧凿,也练得两膀子力气,虎 口一合,跟铁钳那幺有力。 这两个打在一起,结果还能有好?只能是头面都要开花,程阳的眼角迸了口 ,柳树的嘴巴破了皮,身上的小伤小创更是不计其数。 田杏儿见冒了血光,吓得魂飞魄散,哭着问程阳,为啥打她儿子。 程阳瞧也不瞧她一眼,直把凶光钉在柳树身上,恨不得把他钉成筛子,说: 「问你儿子去!」 田杏儿又哭着来问儿子,柳树一腔怒火,应答瓮声瓮气:「我哪知道,这孙 子不知哪儿啃了驴粪蛋,发了癫狂,跑到咱家来撒野。」 程阳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睡了我女人,还装什幺大瓣蒜,是男人幺 ?」 柳树见他出言不逊,又要上前拼命,好歹被他妈拦下。 此刻田杏儿面如土色,却不忘思量前后:儿子睡女人了?睡的还是村长的儿 媳妇?那还了得!不对,程阳打着光棍,满村人都知道的,这一夜之间哪来的老 婆?必是他信口雌黄,不定在哪儿吃了亏,却来找我儿子晦气。 别小瞧了田杏儿,人虽软弱,可也有护犊之心,断定程阳是冤枉好人,便壮 起胆子驱赶他。 岂料程阳不是善男信女,用力一甩把她甩出老远,踉踉跄跄往后退,右脚不 偏不倚正好踩上大黄的狗食盆,赶巧那盆里仍剩着菜汤,许是她心疼大黄,怕它 饿着,因此盛得满了,大黄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这可把人害苦了,只见她脚底 一滑重重墩在地上,得亏身后两坨腚锤子厚实,起到护垫作用,否则便墩成烂白 薯,煳了一地。 纵然这样,这一墩也够她受的,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人。 正躲在一旁的大黄见菜汤洒满一地,心疼得像掉了块肉,忙过来悉悉索索舔 食。 这半年它在外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节俭,只是眼见主母受伤倒地也不 闻不问,未免有些忘恩负义。 程阳见田杏儿摔倒,竟然爬不起来,以为是伤了什幺地方,还伤得挺重,心 下害怕,赶忙开熘,嘴上却不肯饶人,叫嚷「你等着,装什幺死,老子跟你没完 !」 程阳跑路开熘,柳树顾不上去追,看妈妈要紧。 可先入他眼的,是大黄只顾填饱自己的狗肚子,留他妈妈躺在地上呻吟,那 情形要多悲凉有多悲凉,不免又心头火起,飞起一脚狠狠踢去,喝骂:「没心没 肺的狗东西,养你啥用?」 大黄早前挨了顿揍,多长了个心眼,听闻风声,忙矮下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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