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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找个借口先走,说来日再见。总算勉强全身而退,手脚都不协调地平安到家。 这只是一种感觉,做不得法庭上的实证,要对江少倾诉,江绍都会当他发了神经。 一连几天,整理课件都会走神。陈一平下一个短暂的暑期学期在一所私立学院讲课,那所学校的另一位伊朗裔讲师曾经是他大学时心理学课程的教授,后因心脏问题,放弃再在大学授教,转而接受私立院校邀请。如今是他的同事。 近六十的同事Baraghani风趣地问:“哦年轻人,什么使你烦恼?” 陈一平本欲开句玩笑,“意料外的暗恋对象”。结果只讲得出口:“一些个人问题。” 全是他个人问题。有句话说无知才是幸运,邓特风就是例子。陈一平有意疏远小妹的准男友,邓特风发消息来邀他去打游戏,全部用忙推掉。 周末闲得无聊,江绍从新加坡回来,陈一平约他打球。在江绍一处独立屋,厅中挂了个三分一比例的篮球架,两人靠在沙发上,轮流拿缩小的充气球投。投不准又跌落下地,滚回沙发脚。 室内仅得篮球撞击声,就这么一人一球,无所事事半日,听江绍把近期感情问题都倾倒出来。前两天发给Ruby的消息发错给Rudy,就被后者甩了。 陈一平心不在焉地讲:“告诉你了,迟早翻船。” “不是啊!”江绍抗争。“在一起前我就说过我有别的girl friend的,她也ok啊,我也说过不介意她有其它男伴或者是女伴。” 到头来还不是被甩。陈一平客观说:“她有她的点,知道和真正看到是不同的。没发生前,人总会高估自己的承受力。” 江绍长吁短叹,感情局坐庄那么久,她是一个值得铭记的玩家。知道何时留牌,何时全出,牌品一流,更知道何时可以坐下,何时应转身离场。要走就不再看一眼桌上筹码输赢,都无需留恋了。 他复又低徊地哀伤一阵,突然愤愤指责:“你讲不讲义气?都不安慰我!” “你该的。”陈一平还在研究投篮。 江绍笑嘻嘻去揽他。“Peter哥哥,我后天生日……” “我当然记得。”陈一平再单手投篮,提醒他:“叫了米雪一起,你收敛点。” 到了那天下午,陈一平一个人去江绍的生日派对,米雪先斩后奏带了男伴。 可能是心理作用,陈一平总觉身上有人时不时投来沉思的目光,让他如被针刺,见到戴着尖顶生日帽,一身穿红挂绿的江绍,当即得救似的疾走到他那里。 “一平一平!”好友兴冲冲招呼他,邓特风果然移开眼光。 陈一平这才松一口气。可隐约有几分失落,要怎样排遣。 今天午后的场面很热闹,寿星喜爱热闹,于是加倍热闹。头顶都是一组组红白绿三色彩气球,把房屋大厅装点得好似意大利日庆典。而落地窗外,泳池边,已经团团围住许多宾客,都是年轻的俊男靓女。江少穿着椰林图案绿衬衫,黄色宽大及膝裤,颈脖上挂着一大串夏威夷花串,不由分说,先塞给陈一平一杯浸着冰块绿柠的莫吉托。 原来寂寥都是暂时的,你不去找热闹,热闹自然会将你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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