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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忘身。修身之道对你来说本就只是手段，许汉文的那半缕残魂才是你的目标。所谓万法同宗，你虽然只是误打误撞，倒是正契合了这忘道、忘身之意。”

    白速真微微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捕捉到了法海话中的意思。

    “那就是说，我能够成为人类？”

    法海转过身，背朝着落地窗外的青天映色、云卷云舒，扬首道：“其实你们进教育部的第一天就应该知道了。没人告诉你们吗？准二级修道士在人间的历练中，也一样会遇到劫难，渡劫成功才会成为正编二级修道士、位列仙班；但如果渡劫失败，那么就会以人类的身份就这么活下去，然后像人类一样死去。”

    白速真愣住了，然后和始终保持着目瞪狗呆状态的麻小青交换了个眼色。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夏荷说过？

    “许小仙就是你的劫，而你，并没有成功的渡过这一劫。”

    白速真回过神来，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了。法海看着他细微变化的神色，继续道：

    “其实上面还挺看好你的，你的能力和作风都很强，很适合做监察师。而且你出生的地方本来的蛟龙快要闭关修真龙之身了，如果你成功渡劫的话，上面本来还打算让你代替那条龙去镇守你的出生地。但如果你决定成为凡人，那就成不了龙身了。你想好了吗？”

    ……这倒是出乎白速真的意料，不过对他来说龙不龙身、龙不龙神什么的也并没有什么意义。他生长于弥漫土腥气息的山沼蛇窟，修行于危机四伏的名山大川，他见过天庭，去过人间，兜兜转转、浮浮沉沉千年。

    “没有什么比许小仙更重要。”他说。“我只想去她的身边，和她过完人类的一生。”

    白速真说起事儿来其实没什么抑扬顿挫、声调起伏，他就只是很平板的把这件事跟许小仙说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下雨下成这样？就是因为那条快要闭关了的蛟龙听说他看好的继任者——也就是我——不愿意继续修炼，跑来人间了，气得大吵大闹打翻了他道场里的一大堆鱼器，就下大暴雨了。”

    但白速真的听众许小仙却并不是那么平板的人，她很了解白速真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法海和麻小青说话做事的路数。直到白速真说完话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出声，喉间像是被哽住了一样，一声都发不出来。

    “……许小仙？”白速真见她脸色不好，顿时又变得满脸慌张。他不怕天雷地火，不怕佛魔神怪，连成龙升仙的身份都不在乎。天上地下，能让白速真害怕的大概就只有许小仙不开心了。

    其实他也拿不准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不开心，以前在天庭上课的时候导师跟他们说过，判断人类是不是高兴的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看对方是不是在笑，在笑通常都是开心的，在哭的通常都是不开心。但这样简单粗暴的定律在白速真来到人间之后往往不怎么管用了，他看到许小仙常常在笑，但她真的开心吗？

    而现在，许小仙在哭，可是她看上去………………

    “你说你不走了？要跟我在一起？”

    “……嗯。”

    啪嗒。一颗眼泪从许小仙温润如玉的鼻梁上落下来。

    “你说我还不懂喜欢和爱，我想要明白，想要…………让你教我。”

    啪嗒。又一颗眼泪落下来。

    “许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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