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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到艰难的程度。 一开始苏清文被安排到了自家的纺织厂,接受工人阶级的监督改造,每个月虽然钱不多,但也够养活老婆孩子的,可是随着运动规模的扩大,作为资本家的苏清文日子也越过越艰难,三天两头就要被拉出来当着全厂职工的面批、斗一次,那种屈辱一度让苏清文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而没有了父亲的收入苏家母女的生计也变的艰难起来。 在苏卫红的记忆中,父亲的经常被人带走,那些双眼充满狂热光芒的人会把他捆起来,在他胸前挂上一块写满罪名和划着大大红叉的白板,然后被拉着去游街,接受众人的批判和唾骂,父亲每一次被带走都伴随着母亲的自责和眼泪。 母亲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父亲或许早就跟好友一起去了港岛,又哪里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似乎是不愿意再回想那段忘事,她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个时候家里穷,你外公因为成分不好经常被抓去关起来,你外婆又不能出去工作,我甚至有过三天吃不到粮食的时候,当时建设兵团的来招兵,按理说家里只有我一个是可以留城的,但为了能挣工资补贴家里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报名了。” 苏卫红选择去兵团并不是因为觉悟高,而是因为留在城里实在是没有活路了。 “我算是运气好到了兵团农场,当时和我们一批到当地生产队的知青有的不是死了就是和当地农民结婚后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他们那一代人之所以来兵团大部分是因为政策的原因,也有人像苏卫红一样是因为成分不好,想通过来这里接受再教育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最初来到兵团的她们都对这片土地抱有极大的热情和期待。雄心勃勃的要在这片广袤的热带雨林里干出一番事业,可最后的事实证明他们大部分人的悲剧,恰恰源自于最初决定到这里垦荒、建设美丽大西南的热情和决心,他们这一批人不仅没能改变自然,更没能改变自身的命运。 “死了?”于苏对母亲的过去不甚了解,概是因为苏卫红平时很少提及。她只知道母亲当年在Y省兵团当过知青,对于其他的事则是一概不知。 “是啊,有的是意外,更多的是病死的!” 在兵团的那些日子,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心中默念普希金的那句诗“一切痛苦都将过去,而那些过去了的,终将会变成美好的回忆。” 就是这句诗让她度过了在农场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 可现在想来,就算有于槿国的出现,那些过去的,最终也没有变成美好的回忆。 苏卫红似乎并不愿意和于苏提起具体的细节,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和于槿国的第一次见面上。她想两个人的故事终归是要让女儿知道的。 当时生产建设兵团的知识青年多达十几万,他们分布在华国与其他三国接壤的数千公里边境线上。 苏卫红被分到了七团下面的生产连队,这个农场位于两国交界的崇山峻岭中,方圆数百公里只有他们几个连不足一千个人。 这里山高林密,交通十分的不便利,连队里所需的粮食、蔬菜、化肥、生产工具、生活用品都需要有人定期去营部领取。 而从农场到营部不仅需要翻越几座山头,还要经过有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和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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