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痞子小時候 (第2/2页)
被惡人擄獲。 罪不可恕呢! 不,她又是好人,好得一塌糊塗。那麼心軟,那麼愛屋及烏。 她來到林義住的城郊土瓦房,胡亂用柴枝綑綁成堆的大門,遮不住一絲風雨。她冷眼旁觀,破敗的前院,衰落的草木,掩不住的困境。這樣的男子,哪有資格護她安穩一生,可笑極了。 那個夢太真實了-- 就像是上映了郁滿蓁的一生,在她凌雋珈沒有參與其中的一生:她十八歲先是嫁給了林義,兩人生下一子一女,五年後,林母病歿。 林義上山打獵跌斷了腿,臥床數載,郁滿蓁母兼父職,艱苦汲汲營營,終日不休,捱得百病叢生,瘦骨嶙峋,不料林義還是死在冬日大雪夜裡。 孤兒寡母無所依,被藏在深林的流氓聯群結黨先是搜掠一番,後欲辱了清白之身,郁滿蓁攜了幼女,一同跳崖斃命。 這個夢,不論做了多少次,都由於過於真實,每次都一身冷汗,每次凌雋珈往往做了這個夢,整日心情都不好。所以她恨林義,更恨自己,為什麼夢中我沒有摻合進去? 這個夢,似在提醒自己,能握在手的,就不能任其流走。什麼綱理倫常,在自己喜歡的人香消玉殞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 如果把夢帶去現實,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憾事。先不管有沒有來世輪迴之說,這一輩子都沒有盡力好好活著,叫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別人可以茍且,自己是要好好過活。一輩子那麼長又這麼短,錯過了,難道就要待到白髮蒼蒼才來長嗟短嘆。 她,凌隽珈寧負天下人,不負己。是啊,天下人關我什麼事,每天都有人死呢,難道自己就要跟著哭? 午時,用罷了膳,凌雋珈秀眉緊蹙,案上帳目翻看了大半天,仍舊停在同一頁。她心不在帳目上,一直都在煩惱史福之事。 那老家伙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定。比起蓁兒,他最近似乎更心儀郁滿香這種年紀輕的、該長未長的身段的女孩兒。 送銀子不行、送青樓女子更是弄巧成拙。 難啊,那史福勢力不小,仗著表兄是皇帝身邊的得寵大太監,臨川縣誰人不讓他三分。 眉頭緊皺得都要扭曲了,呷了一口茶,微心煩地道:點心都撤下,人全都退下,把秦田叫來,說有事商議。 管事領命,奴這就去,家主稍等。 秦田是迎豐賭坊的二把手,跟凌雋珈一起管理多間分店,個子矮卻計謀多,聽到老大有煩惱,自然也耗了不少心力,這種事,他總是有興趣得緊,必須摻雜進去,而且要成功。他這人,就好勝,愈難的事愈要迎難上。 二人商討近黃昏,秦田少有看見老大喜上眉梢的模樣,終是按耐不住:那姑娘,你喜愛得很啊? 是問句但又是肯定句。 嗯。凌隽珈大口灌入涼透的茶進去早已乾澀的喉嚨,掃了對方擒笑的嘴角,也不否認,爽快應下了。 鐵樹開花呀,恭喜老大了。 鐵樹開的什麼花? 桃花啊! 哈哈哈二人不約而同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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