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情感 (上) (第1/2页)
理智与情感 (上)
最怕的就是你这种无所求的人,搞得我心慌慌。谭碧打趣。苏小姐要是个男人,帮我这么大的忙,又没一点企图,我说什么也得以身相许。可惜,你是个女人,我也是个女人。 苏青瑶顺着她的话调侃起来:我要是男人,面对谭小姐这般香艳的佳人,可做不到无欲无求。 谭碧咯咯直笑,头垂落,与苏青瑶鬓角挨鬓角。 她瘦了许多,小臂一挽上来,苏青瑶便感觉到。往日热腾腾的牛奶变作如今凉掉的稀米汤,但仍是美的。她走在路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四处望,周围有知觉的男人都痴了。那股摄人心魄的魅劲一如肌肤挥散不去的甜香,再憔悴也丢不掉。 两人谈笑着坐车回别墅。 苏青瑶叫来女佣,收拾出给谭碧暂住的客房,继而与她坐在客厅喝下午茶。 茶壶里泡的是英吉利红茶,三层点心塔,三明治、司康、奶油蛋糕,大银盘子摆玫瑰酥糖,几盘中式的芸豆切糕与各色果脯。 这算苏青瑶的家底。 仗打了快半月,她各项算得都很精细。 徐志怀富硕是一回事,大半个上海因战事瘫痪,缺乏物资是另一回事。 谭碧与苏青瑶谈着趣闻,不怎么喝茶,手频繁地往点心伸。苏青瑶见了,悄悄用眼神示意吴妈续点心,问她晚餐想吃什么。谭碧掩饰着饥饿,笑吟吟说客随主便。苏青瑶了然,又借尝新鲜的由头,装作随意地叫小阿七拿橱柜里的巧克力。 聊到徐志怀归家。 男人进屋,习惯性唤苏青瑶过来接外套。昨夜春宵一度,他心情甚好。叫几声,没见人,徐志怀提着纸盒走到客厅,见斜斜倚靠在自家沙发的女人,脸色骤然阴沉。 苏青瑶本是在笑,可瞧男人走来,脸一僵,急忙站起,两手交叠在腹部。 她是先斩后奏。 谭小姐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徐志怀居高临下道。 哎呦,徐先生,几月未见,说话这么生分。谭碧头一扬,花枝乱颤地笑。我今儿过来是看苏小姐,顺带住几晚,叙叙旧的。怎得,不欢迎? 徐志怀冷笑。 他晓得谭碧结交的那帮男人的性子,万不敢将小妻往她身边放,径直说:谭碧,徐某的家可不是你开的妓院,这里待的都是清白人。 志怀!苏青瑶脸一白,上前几步,挡住谭碧。 一等妻,二等妇,三等娼,四等婢。您看不上我是应该。谭碧妖妖娆娆地起身,牵苏青瑶的手拉回她,递去一个眼神,叫她别说话。 继而谭碧嘴畔噙着一抹笑,站到徐志怀面前,笑着说:徐志怀,我也不是癞皮狗。你要硬赶人,我走,不占你们清白人的地。但夜已深,今儿借你客房住一晚,不过分吧。 徐志怀望望苏青瑶,目光又移向谭碧,自以为退了一步。吴妈,去给司机提个醒,明早八点,送谭小姐走。 苏青瑶夹在中间,有些冷。 她在这个家,没有嘴可以说话。 谭碧握苏青瑶的手紧了紧,偏头冲她灿然一笑,然后进客房,再没出来。 吃罢了,洗罢了,苏青瑶跟徐志怀回卧房。 她坐在梳妆台前拆发髻。 徐志怀一面解领带,一面盘问她谭碧怎么会在家。苏青瑶含混地说谭碧是来法租界办事,顺道见她,话里拐弯抹角地想说动徐志怀,答应她留谭碧多住几日。徐志怀何等敏锐,几句便察觉出妻子的意图,冷淡地让她给自己一个留人的理由。他在那一瞬,本能地想起于锦铭,觉出些危险。 我跟谭小姐是朋友,可以吗?苏青瑶心闷,有鱼刺卡在喉咙里那般,一字一句答他。 徐志怀嗤笑。听听自己说的话,跟长三做朋友。你跟她是一类人? 执梳子的手悬在半空,苏青瑶透过镜子看背后人冷酷的面目,顿了顿,道:志怀,你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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