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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直这样隐忍,我没办法,实在没办法,再对她说一次谎。 盛夏哭得太累,很快就睡着了。沐栖衡站在房间外定定看着我们,他拿出烟,打火机的火光在他脸上闪了好几下,还是熄灭在他颤抖的手里。 我走向他,他有些绝望:“这孩子说的,是真的么?” 我毫不犹豫地否认了:“世上长相相似之人是很多的,就像我和白晔,你以前不也曾认错,可我们委实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像夏夏和你……” “你非要我去做亲子鉴定,才肯告诉我真相吗?” 我看着他蹲下`身,仿佛是胃痛的模样,抬头凄厉而愤恨地诘问我:“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忍心看她一遍遍地叫我叔叔,怎么忍心让她躺在病床上也不让她用我的血,你怎么忍心让我不知道……” “直系亲属献血,是会引发并发症的。”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盛夏得了父亲,高兴得打了鸡血一样,像个皮球一样四处蹦蹦跳跳,感染得我都欢喜起来。我和我妈大概七岁的时候与我父亲断了联系,我对父亲既没有印象也不存在亲缘的余温,反正院里的孩子没一个是我的对手,我也不需要一个不存在的父亲来撑腰。我知道沐栖衡之前喜欢盛夏,盛夏曾经“不小心”把蛋糕抹他脸上他也没皱眉头,却没想到他如此珍视这个孩子,看着她的双眼如暮中江水不知疲倦,恍惚回到了17岁那个少年。 今天下班早,路过门诊大厅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弹钢琴。我想起不久前,沐栖衡带着盛夏来等我,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演奏。我不懂音乐,沐栖衡坐姿挺拔手指灵活翩跹,手中的音符如湍流般交错欢腾,盛夏在低音区摇头晃脑随意按着,竟也没破坏曲子的美感。我那时只觉得一长一幼相映成趣,如今却觉得自己反倒被隔离在这架钢琴之外。 冯静静打电话给我:“喂,明明吗,我刚才在急诊看见三十万满身是血的抱着个人来了——你没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解释道:“你看我现在还能接电话,你觉得我有事没事?” 我去急诊寻他,他衣服上变干殷红的血痕触目惊心,沿着小臂一直蔓延到胸口,他坐在治疗室外垂着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没事吧?” 他无力摇摇头,没有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受伤的是白晔。” 仿佛呼吸道被灼了一下,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压抑着痛楚:“怎么会这样呢,分明不是稳定下来了么?” “我还有点时间,我能讲两句话吗?”我很想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抚他,告诉他一定不是他的错。可是对方是白晔,我无权置喙,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他像是被封在厚厚的河冰里,我再怎么努力擦拭拍打冰面,他的面容依旧模糊。 “你说吧。” “我想过了,如果你想陪在盛夏旁边,我愿意转移盛夏的抚养权,只保留我的探视权。” 他震惊地看向我,一霎那间情绪像是熔化的岩浆从眼底袒露出来,恐惧、仇恨、悲哀几乎要将他推倒在我面前。 他的牙齿几乎在打颤:“因为是我的孩子,所以……所以要去引产,因为我,所以……你不爱她,甚至不让我们相认?”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生下盛夏和我是否爱他是无关的。我从不后悔生下盛夏,可如果能重来的话,我绝对不会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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