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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沙发上,白净的脸蛋陷进柔软的毯子里,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站在门口看她,后背被寒风吹得冰凉,胸膛却是火热。他知晓她在讨好他,因为不自在的寄人篱下。 他唤:秦叔。 然而今夜他让秦平先回来,他们早就在后头的花园洋楼里歇下了。 秦慎步伐沉重,他想先去唤醒她,不料走到跟前,却被地上的抱枕绊了个踉跄,倒在她身侧。 他捶了两下额头,努力清醒一些,歪头去看季清荣。 他同她见面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她总这样蹙着眉头,好似心有许多忧愁,就连此时睡着了也一样。 他伸手,在空中顿了顿,继而去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季女士? 她没醒。 肩上的毛毯滑落,散发出一股熟悉的橘子香气。秦慎轻嗅,记起是那日自己教训她时闻到的。他有些无奈,连睡觉也不忘喷香水么? 他脑子有些混沌,酒精慢慢开始起了作用,他竟然伸手推了季清荣一把,硬生生将她推醒。 季清荣被推向一边,脑袋磕向沙发扶手,所幸不痛。她捂着头睁开眼,望见双手敞开闭目养神的秦慎,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这个继子,不是向来最重规矩么?她从未见过他脱下西装身着常服的时候,就连领带也从未松过。他此时却解下了两粒纽扣,露出颈脖与锁骨,且双手敞开的肆意模样,绝不是他平时会做的。 他喝醉了,季清荣确定。 她大着胆子推了他两下,见男人不醒,终于松了口气。 今夜她原是要早睡的,只时刻记得自己的温柔继母身份,这才熬到此时等他回来。她一向是会做表面功夫的,就如她要让秦慎信了自己爱哭,便日日对着镜子苦练。今夜他要晚归,她便等他回来。 此时他既醉了,季清荣也没功夫再哄着他,正要起身上楼,却到底良心发现,将自己身上的小毛毯盖在他身上。 看见身形高大的男人只被盖到一半的滑稽模样,她忍俊不禁。正是此时,秦慎忽然开口:笑什么? 季清荣哽了哽,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醒来,只得道:以为你喝醉了。 他回答:没有醉。 没有听到她的应声,他再次重复:我没有醉。 季清荣只得道:你没醉。 念起她已在家中安安分分待了一个月,今日好友打来电话要她明日出去约会,便趁着机会提出来:明日我想出去逛逛,可以吗? 喝醉的秦慎迷迷糊糊,只是答道:好。 其实他清醒着也不一定拒绝,这是她的事,他不会管太多。 季清荣却有些怵正正经经的秦慎,他的冷脸太过吓人,否则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在讨好他上。 她接下话茬:那我先谢谢你了。 秦慎总觉得这话不太对,但眼前的女人已经风一般飘上了楼,他紧了紧身上的毛毯,闭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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