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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是要沉海的啊!你知道我现在走在街上,街坊邻里都怎么说我吗?我老左家祖宗八代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好、好,又是这种眼神,你妈死的那天你就是用这种眼神瞪我,不服气是吧?” “我没错!” “你是不是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了?她就是被你不听话给害死的!好好用你的脑子想想,你错没错重要吗?我是你亲爹呀,我可能害你吗!” 话到最后,只剩下发泄般的嘶吼,他抱着我妈的墓碑哭啊哭啊的,直到后来我再也说不出一句我没错。 我的手很疼,但是第二天,我还要去学校。 * 那是我高中时代最后一次见到宋嘉遥。 然而进到班里,我才知道,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宋嘉遥绝对不比我好过。 多少忌惮点我爸,他们不怎么敢当着我的面嘴碎,但是对于宋嘉遥就不一样了,他们也算从小听着宋嘉遥闲话长大的,如今自个儿逮到了这么大的话头,怎么可能不用来发酵一下。 我坐在第一排,低着头往手上缠纱布,他在最后一排,安安静静地收拾东西。 我不知道他空荡荡的书桌里有什么要收拾的,他也不明白我的纱布为什么拆了又缠,缠了又拆。 后来班里进来几个长得像受保护费的,破门而入后就笔直的朝着后排走,我听见宋嘉遥低声吼了句别碰我,但还是传来了一阵桌椅推搡的声音。 我慌乱地从笔盒随便摸来只笔,在面前的课本上写写画画,装得很忙很忙。 我还听到他说,左柏川,我走了。 但是我低着头写字,没有应声。 他又重复了一边,左柏川,我走了。 左柏川,我走了。 这六个字一度成了我的噩梦,也成了我俩之间生出来的那道刺儿。 但在当时我的心里没有半点难受,仿佛那个本该鲜活着蹦跳的东西没有,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胸腔。 * 我辞掉了班长的工作,从第一排搬到了最后一排,我爸得知后直接杀到学校,扬起巴掌就要打我,我连眼神都不曾躲闪,让他有本事就打死我。 他那巴掌最后也没落下去。 我变得越来越刻薄易怒,班里的同学老师也不大敢靠近我,屁大点小事都能面红耳赤地骂人踹桌子,我把他们都视作杀死我刚刚萌芽的恋爱的凶手,近乎用报复性的态度对待着身边的所有人,在这一点上倒是深得我那个爹的风范。 我就这样,度过了他走后的第一年。 但是我什么都没得到。 他们开始绕着我走,像以前无数次绕过宋嘉遥那样,我的坏脾气再也没处宣泄,胸腔里的那个位置也越发的空旷,仿佛刚刚经历过台风海啸的席卷。 拿回家的成绩单也越来越差,我爸沉默着看了好久,我以为他会打我,至少也要骂上一两句难听的,但是他没有,他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去给我办了留级。 我和他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厮打起来,因为我打死也不要留级。 一想到还要在这样的地方多活一年,我浑身的细胞开始都不对劲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只剩下来哀伤,可是直到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他当时心里有多么大的绝望。 他问我,“你这分能去哪?” 我说,“我不想念了,等拿到毕业证我就出去打工,我就死也不要死在这个地方。” 他看着我,举起手中的文件袋,没有砸到我脸上,反而重重地摔倒地上,骂我王八蛋。 那份文件最后被我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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