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誅仙陣與碧湖始末 (第3/3页)
鏡焦躁嘶啞的聲音不絕於耳,"你不是還準備了一個誅仙陣嗎?快將時茜引過去誅殺啊,還愣著做什麼,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溯日鏡的時而尖銳時而嘶啞的聲音彷彿許許多多長針直插他的腦門,一雙桃花眼泛著紅光,一時間他被蠱惑得非殺時茜不可,又在碧湖設了一個陣法,陣法不斷往湖心收縮,絲毫忘了這陣法收縮之後自己的下場。 幸好時茜強忍負傷,一陣亂鞭破了斯年新設的陣法。他頓時清醒過來,想起了他在大圻山設誅仙陣一事,誅仙陣快要發作,他得趕快回大圻山。 斯年拖著受傷疲乏的身子往傳送法陣去,他回首看了時茜一眼,被她的瘋狂怔住了,她居然不管不顧地吸取整座綠洲的生機。 斯年嚇得頭皮發麻,他是始作俑者,他將時茜逼至死路,這份天罰一定有他的份。 他想起大圻山的容華,他為容華銀霜殺時茜,這份因果嚴格算起來,容華恐怕難以倖免。 斯年清醒之後不再讓溯日鏡左右,他回了大圻山切下自己的手指埋入原先陣腳,走不到一里路又切下第二隻手指。 他一開始用右手切左手手指,直到左手五根手指切盡,他遇上了夏木,叫夏木接著切他右手的五根手指。 夏木曾問他,"值得嗎?" 斯年已經痛得意識模糊,根本無法回話,剩下的兩里路切下了他的兩根腳趾。 如他料想降下天罰,他叫天罰劈得魂飛魄散,天罰欲劈容華,被他最後設下的陣法擋了下來。 誅仙陣一開始就不是為時茜設的,他騙了溯日鏡,誅仙陣是為了容華設的。即使容華使用靈玉復活,他依舊會被天道惦記,天道會以九九八十一難一個一個磋磨他,直到容華身死。他先用誅仙陣在容華身上刻下詛咒,那麼能殺容華的人只剩下他。 至於他殺不殺容華,他說了算,他若一輩子都不殺他,也許容華就這麼騙過天道以活死人的身份活了一輩子。 整座大圻山,如今都是命中該絕之人,斯年放出沙蟲來,將這座大圻山作為練蠱場,殺了他今生父母的人他絕不放過。 斯年猶記今生的母親早起磨豆腐,溫婉白皙的小臉漾著幸福的笑,給他舀了新磨的豆腐作豆腐腦,叫他吃飽了上學去。 為了讓他上私塾,他們賣了原本推磨的騾子,如今推著磨的是他今生的父親,可是老實少言的父親從不抱怨辛苦。 他總喜歡把他舉到肩頭,帶著他走遍街頭巷尾。 他從溯日鏡裡看到了這對樸實的夫妻死於非命,妻子讓歐陽家的當家惦記,逼奸她時被她的丈夫撞見,她的丈夫被推倒,撞了灶台流血而亡。 她欲狀告歐陽家的當家,獨子又被歐陽家的人抓住。 心灰意冷的她吊死在歐陽家前面的一棵樹,留下血字,"惡人終有惡報。" 斯年靈魂消散之前,見了他今生的父母微笑著看他,他落下了滾燙的熱淚。 *** 待靈犀到時,她先見了碧湖滿目瘡痍,知道斯年大約成功殺了時茜,跟著斯年的靈力波動來到大圻山,見誅仙陣已經啟動了許久,斯年幾乎成了一副白骨,此時又降下天罰來,斯年的白骨成了灰,什麼都不剩。 "斯年,你在那裡?" 靈犀先是見了白骨,後來又見白骨在天罰下碎成飛灰,心也幾乎跟著碎裂。她像個孩子一樣毫無形象地崩潰大哭,她從來不知道斯年答應她的事是要用他的命來換。 如果她知道,絕不會叫斯年送命。 沒多久,自溯日鏡飄出一抹微弱的神魂,那抹神魂經過盤涅化作了斯年。 "靈犀,別哭,我成功了。你別再擔心你師兄。"斯年笑著看她。 "斯年。"靈犀想要抱住斯年,卻什麼也抱不住。 "我去投胎了,你乖乖回天庭等我。這座大圻山十二年後還會發動一次誅仙陣,如果到時我還沒有恢復記憶,你記得把所有陣腳挖出來,誅仙陣可解。" 靈犀回到天庭之後才知道時茜吸取了一整座綠洲的生機為袖月殿下融合靈骨,降下天罰,斯年灰飛煙滅,大師兄成了活死人,做始俑者的時茜不用說,神形俱毀,亦遭了嚴厲的天罰。 這些事情是大圻山誅仙陣始末,曾經綠水粼粼的碧湖如今已成黃沙。 靈犀知道得不多,只知道斯年曾在碧湖設鏡陣殺時茜,然後回到大圻山布切下自己的手指腳趾佈陣,靈犀以為是斯年故佈疑陣,只好幫忙收尾。 大部分的沙蟲被靈犀收到彩布裡焚盡,另一隻作惡多端的沙蟲被一個人間的佛子收走。 斯年去投胎之前,送了一抹功德金光給他今生的父母,他無法救他們,因為他們的今生是註定的,連周耀揚的早夭也是註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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