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第3/3页)
大河,取下素白鑲銀邊的腰帶,還原成一柄閃著銀色光芒的軟劍,他用軟劍劃開自己的手掌,用軟劍甩出去柔韌的力道把血劃成一個圓環,他專心致志地唸著法訣,血環化為一串文字,隨著他掌心的血越流越多,血環的範圍開始擴大。 "師兄,快住手。" 獵人小屋衝進一個不速之客,一名美艷絕倫的女子身著縹緲五彩紗裙,那紗裙像是天邊雲彩所縫製,顏色淡雅高潔,如飄逸煙霞,與她濃豔的容貌成了對比,她的美麗像是濃縮在額間成了鮮紅的花鈿,與她天生的濃豔相互呼應。 她的腋下夾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進屋後她隨地把少年一扔。 為阻止雲霜,她扔出天女利用雲彩所織就的披風,把雲霜的血包覆其中,中斷了雲霜以身相替的術法。 "師兄不可,我有解陣的辦法,不需要以身相替。" 美艷的女子毫不留情的拿起繡花鞋甩了地上少年一記。"斯年,解陣。" 少年面貌清秀,年約十二歲上下,被繡花鞋打中臉龐,他呼痛了一聲,撥開繡花鞋爬了起來。"你謀殺親夫啊?" "跟你有一腿的女妖精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哪門子親夫?你是被天帝罰得還不夠嗎?廁、所、郎、君。"她撿起繡花鞋穿了回去。 斯年搔了搔額頭,不再跟仙女嘴貧,他用一把樸素至極的鏟子在獵人小屋的地下挖出一節白骨,白骨瑩瑩如玉,不似凡人所有,他拿出一塊石青色的帕子把最後一塊白骨放了進去。 少年結法印,輕輕鬆鬆破了令雲霜都棘手的誅仙陣。 "好了。"少年心疼的看著帕子裡碎成粉塵的白骨,他兩百年道行就這麼沒了! "你委屈個什麼勁?不都是你搞出來的,一百多條人命還把我大師兄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都還沒找你算帳呢!"美艷女子動手永遠比說話快,解下繡花鞋又丟了少年一次。 "妳再丟我就翻臉。"少年一屁股坐在繡花鞋上。 "你盡量坐,我剛才在門口踩了狗屎。"美艷女子冷笑一聲。 "哪來的狗,妳騙誰?"少年氣極敗壞拎著鞋丟回去。 美艷女子比著容大河身邊的兩條狗。 "......。" 雲霜不再理會兩名貌似仙人的一個女子跟一個少年,檢查著容大河手臂上的詛咒的血紋,第二層血紋尚未烙印上去已經消散,第一層血紋尚在,而且根深地固。 面容穠麗的女子走向雲霜,她道,"我來看看。"在雲霜面前蹲了下去,仔細地檢查容大河的血紋。 "這是第一次誅仙陣發動時留下來的血紋。十二年前斯年轉世周耀揚被人追殺到無路可逃,切下自己十根手指跟兩跟腳趾,在大圻山埋下誅仙陣,詛咒山上的所有人都得死。" "大師兄原本可以憑著靈玉的靈力死而復生,偏偏遇上斯年這個殺千刀壞事,變成沒活成也沒死成。"美艷女子緊蹙秀眉,額間的花鈿鮮紅似血,"我回天界再問問織夢尊者該怎麼辦。" 美艷女子性子急,揚一揚手上披肩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女子走了,少年還在,為避免被雲霜抓起來揍一頓,他躲到了最偏僻的牆角。直到李大富跟陳平安紛紛醒來,李大富叫破少年的名字跟身份,"阿沅你什麼時候來的?又讓你那個繼母欺負了嗎?" 少年名叫李沅謹,是李大富本家一個叔伯的子姪。本家出了一個舉人老爺,原配過世後只想娶一個身份不高幫忙料理家裡雜務的繼室,後來娶了他們村的村花,誰料村花成了舉人夫人後沒多久又生了一個兒子,為了親兒子開始針對原配的兒子,李沅謹正是這個原配的兒子。 "大富哥,我掉了個玉墜,找到時天色太晚,只好進來歇息。"少年隨意就編出一個像模像樣的藉口,雲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後來雲霜也管不上容大河獵得這些獵物,背著身體發冷的容大河下山,兩條狗倒還乖覺,知道要跟著雲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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