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之夜(3) (第2/2页)
,人果然不能做任何亏心事,他头一次尝到焦躁慌乱又无望的滋味。 吴脉生见张副官不说话,面上涨红了,又一阵白,想到昨日是张副官当值,便不知如何将思绪转到了另一个层面他冷笑一声,说:爸爸老当益壮啊。 张副官一愣。 可这怔愣在吴脉生看来,便是坐实了他的猜想。他昨夜又失眠了,想起那女人真的嫁了进来,他就觉得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抓心挠肺地不舒服。其实昨天爸爸当着众人的面叫她唱昆曲,他还暗喜,想着任她皮相如何,又得了多少宠爱,爸爸到底不把她当回事,后来她又惹得爸爸不高兴,他更是觉得她不会在这里待多久。可到了散席,就听说爸爸遣了所有人,看来是要大闹一夜,他越想越心慌。这一大清晨又把张副官给臊得逃出来,看来爸爸不被榨干已是幸事。 见吴脉生沉默不语,张副官借机要走,谁料吴脉生又问起他那英国老师的事情,张副官说:后来我便让友人自行与老师联络,也不知如何了。 吴脉生点点头,又阴恻恻说一句:张副官,我总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并没有什么。 张副官一路走,仍觉吴脉生的目光追着他不放。 房间内暗昏昏,甜辣椒却一个激灵,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床上吴将军起身,摸了摸身侧凉凉的床单,又问:你上哪儿去了?甜辣椒看不清他的表情,强自镇定,说:卫生间。 吴将军扭开台灯,见床上的红枣、花生和桂圆都还在,不言不语地,只是盯着甜辣椒瞧。 甜辣椒的心跳激烈得要破膛而出,却端的四平八稳不漏一点馅儿,她突然带些愠怒地走到吴将军那边去,撩起睡袍,露出大腿来给他看,又解开衣裳,把脖子、胸脯和小腹给他看,最后,索性将睡裤一除,将肿胀的部位也给他看。 我若是不睡在外边,怕是已经被将军弄死了! 吴将军见那斑斑驳驳的痕迹和久久不消肿的地方,心里一点印象都没有,随即又得意起来,将那甜辣椒拉来,轻抚她胸脯:舒服不舒服? 她脑海中划过张副官睫毛上的汗珠。 舒服。 我的甜儿,就窝在沙发里睡了?吴将军点点她的眼圈,怕是没睡好,看你眼下青青,像只小猫。 甜辣椒笑了,说:将军睡得可好? 吴将军觉得脑袋稍稍有些胀痛,说:昨日饮了酒!醉了!怕是这个原因,睡得倒沉,只是现在略略有些头疼。 将军可还睡么?还是就起来了? 起吧! 甜辣椒刷地拉开窗帘,房里亮堂起来,吴将军下床,踩着玻璃渣子,见地上一只碎玻璃杯,心下想,大概自己昨夜真是过猛了些,把人弄得受不住,便在得意之中,又生出些怜惜之心。 于是吴将军主动说:甜儿,你今天可要回去看看你那小丫头? 甜辣椒心内一喜,面上只是不动声色:回去?我可没有什么可以回去的地方了,我整个人连同一切,都已经交给你了。 公馆忙碌起来,偌大的饭厅里,站满了人,当先的管家早已见过,他将一批批佣人介绍给甜辣椒认识。吴将军早上喜爱吃大饼,咸的甜的各一副,再有就是各类面点、糯米食,他都喜欢。他一边吃,一边看面露疲色的甜辣椒,只觉赏心悦目。甜辣椒休息不足,胃口不好,也不想吃,干脆就认人。正讲到厨房里的人,甜辣椒随口道:蒋嫂子,金萍,好,我记下了。 等人散去,吴将军问管家:少爷呢? 回将军的话,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吴将军将豆浆碗一扣,浓郁的豆浆泼洒出来,沾得桌布到处都是。 早餐后,吴将军便自去忙碌,管家着人送甜辣椒去红砖楼。将军吩咐,如果太太愿意,可以用过中饭再回来。 小月季早已接到电话,红着眼圈在楼下伸长了脖子等待,见车来,她急赶两步上来,一天没见,倒像是长大了不少。 姐姐。小月季才叫出声,就已带了哭腔。 傻丫头。甜辣椒摸她脑袋,怎么了这是? 两人携手上楼,甜辣椒一脱外衣,直挺挺地倒向了自己的床,小月季端热茶来的功夫,她已酣然睡着。那小月季端了椅子来坐在床边,安静陪着。她看见姐姐熟睡的脸上,眉头间,有浅浅的三道竖纹。从什么时候起,姐姐睡着时会皱眉了呢? 甜辣椒一动不动,小月季因思念甜辣椒,昨夜也是未眠,这时头一点一点的,也眯起了眼睛。真是一个甜辣椒结婚,多少人夜未眠。正在迷蒙之际,却突然看见甜辣椒猛地竖直身体,惊惶失措地摸着手。 怎么了姐姐?做噩梦了吗?小月季赶紧前去抚她的背顺气。 甜辣椒的呼吸却只是越来越急促,她掀开被子摸一番,将枕头拿开,又在床周围找寻,最终怔怔地说:我的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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